梁小村琐记（200）连载

第九章

再现父亲

七     孝顺的父亲

记事的时候

奶奶已是满头白发

走的时候，还是满头银发

听父亲说

奶奶的老家是河南夏邑县

年轻时闹饥荒

与她们同村的几个大脚丫头片子

出来要饭

历经千辛万苦才要到我们这个村

当时的太爷爷，太奶奶一眼就相中了

更相中了奶奶那一双蒲扇似的大板脚

就问站在我家土屋的小木门边要饭的奶奶：

姑娘，你愿意留在我家过日子吗？

我们也是贫穷的人家，

但基本上还是有饭吃!

奶奶端着太奶奶递上来的一碗杂粮饭

又瞅了瞅长得年龄有点偏大

但还能看过去的爷爷

点点头，答应了……

婚后十多年

爷爷由于得病去世了

抛下了奶奶及5个年幼的子女

年轻的奶奶

坚强的奶奶

伟大的奶奶

过早地肩起了生活的重担

小叔子们不问

并且还冷嘲热讽

说奶奶要是能把几个孩子拉扯大

小草都能长成大树

公鸡都能下蛋……

春天奶奶就出去要饭

夏天奶奶收了自家的麦子

然后再到富裕的南方去拾庄稼

秋天奶奶担黄豆到南方去换回大米

最辛酸的还是冬天

奶奶从谢桥矿上担煤

到南方换回面，腊肉等

有一年冬天特别寒冷

奶奶从家里刚出去就一身白

白茫茫的天地间只见一块白影挪动

――挪动在白茫茫的古老的天地之间

3，4天后

挪动的白影

又出现在村西

白茫茫的天地间

奶奶硬是

在雪地里来回

担百拾斤重的担子

走了，近二百里的冰路

每每讲到这时

父亲总是难过的掉泪

就是在那样的

艰难的环境中

父亲还是上完了初中

由于兄妹多达五个

穷得实在没钱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