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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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子弹再次出膛
经历了各种磨难的豫让
再也不能拖延下去了
眼看着白发已经满头
赵襄子日益强大
报仇还遥遥无期
他无法再等了
决定再次一搏
他深情地最后一次
辞别了松柏成荫
环境优美的
峰危岭峻的卧虎山
辞别了浮岚缭绕，薄雾弥漫
不似仙境，胜似仙境的
刚刚沐浴过一场初夏雷雨的卧虎山
他精心地
伪装了又伪装
小心地埋伏在赵襄子的门外
精确地摸准了他的行程和路线
在赵襄子离宫
到卧虎山的囿地狩猎
出门前的一天
他密秘地潜入了他必经之地赤桥
这是一处地势下洼，流水潺潺的渠道
在满是芦苇和垂柳的深处的地方
他选择了一块干燥的地躺下
天边卧着一弯新月
深邃的夜空里挤满了星星
他们今晚出奇的安静
好像他们一出声
就泄露了豫让的行踪似的
蟋蟀和青蛙
动情的悲咽着
悲咽在今晚的赤桥
他们和着乐曲
纵声高歌
风萧萧兮晋水寒，
国士一去兮不复还！
豫让
望着漆黑的夜空
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思念智伯瑶对他的知遇之恩
不但给他乘驷车，住大厦
还把别人视为“烂茄子”的他
硬是给了最高的国士待遇
更痛恨的是
赵襄子把智伯瑶的头骨
涂漆后，做成了酒器到处炫耀
经过一夜
漫长的煎熬等待
终于等到了
第二天的黎明
此时的赤桥下渠水平如镜
偶尔有一条小鱼儿跳出了水面
金光闪耀的碎镜旋即又复合
不这的地方
秧苗青青，蜻蜓舞尖
时不时的传来三二声蛙鸣
微风吹来淡淡的莲花香，润肺脾
怀揣着两把匕首的豫让
那种罕见的杀气
让晨光都躲了起来
担心伤了自己
听着遥远的
慢慢地驶来的车辚声
让他压抑已久的心激动不已
忽然
他听到了
受惊的马的叫声
接着听到有人踩着地面
那轻盈的脚步声如猎豹疾驰而来
一看
是他的儿时玩伴
现在已是赵襄子的贴身侍卫
――青荓
立马就骂道：
快滚；我还有大仇要报！
青荓深情地说：
行我是一块光屁股长大的；
河里游泳，摸虾，逮鱼；
树上掏鸟的蛋，毁鸟的窝；
共同地在夏日的青草地上放牛；
又忘情的在冬日村西的雪地里放狗逐兔。
如今您要完成复仇大业；
如果我告密，
是违背为友之道；
可是您要杀害我的君上，
如果我不逮住你，
是违背为臣之道；
话声
还在中途
人已终自刎了
等话声到了豫让的耳里
青荓的脑袋早已滚入了渠里
鲜红的血，赛过了渠水中的晨光
赵毋恤
看见他的
侍卫久久地不回来
已经猜测到了又是豫让
立马叫
待卫再一次
把豫让抓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