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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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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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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文章不染尘--记安老师

安老师是初中部的历史老师,长长的头发,圆脸,不加修饰的长眉,眼也长,上眼脸有眼花,不知是啥情况。平时多笑呵呵的,像个傻大姐,笑起来嘴角上扬,脸会变得更圆,能让人联想起很早以前的一位香港歌星张德兰。不笑时嘴角下倾,加上两眉之间的两道竖浅纹,天然一副沉思状。两道竖纹是看东西时聚睛凝目所致,估计是近视眼。

大家从没看到安老师描眉饰粉涂口红,由此皮肤反而显得比别的同龄女性都好。论长相安老师并不属于美女,但是脸色自然,看久了竟很有女人气息。

有住校的学生经常早早的看到安老师在操场里跑步,感觉是自定了距离任务,随着一圈一圈面来背去的跑,胸部、臀部也一颠一颠的由远至近再由近到远。有男生密谋悄悄告诉老师跑的时候别颠的太厉害,胸部会越颠越松,当然最终仅限于私下里过过嘴瘾,没有谁敢去这么做。

安老师教的是副课,上课时常会有学生不专心听讲,加之历史课比较枯燥,总有学生睡觉。这时她会发发脾气,拿着黑板擦咣咣地敲着讲桌,粉笔沫像烟雾般的飞起来,弥散在讲桌周围。这不妨碍安老师继续发作,在粉雾缭绕中大声叫嚣"要给你们立规矩!立规矩!哼……"。

每每这时与违纪不沾边的前排学生会低着头偷笑,并瞄着她的脚,看看老师今天穿了什么鞋子。

安老师的脚很好看,如果是夏天穿着凉鞋,露出的脚趾像小鸟一样,总会引得人看。

她还经常说出一些很奇特的语法,比如有学生被她训了,没及时配合老师做出诚恳的认错,安老师会说"你今天牙碜!牙碜的很啊……",或者对某个不听话的同学说"你不想混了是不是!"。

没有课的时候,有学生会经常看到安老师在办公室里把两脚担在桌面上,身体偎在椅子里,外套盖着上身,或看书或睡觉,很有气势的样子。即使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

安老师是个运动型的女性,除了每天跑步,假期里总有学生在游泳馆见到她,泳池里能往返十多个来回,说明体力很好。穿着泳装的安老师看起来是丰满的,女性总是"偷着胖",女人胖总比瘦更有女性气息,很多女性不懂,还要拼着命减肥。她也常出现在羽毛球运动场地,哈哈声老远就能听到。

她还会把家里不用的小健身器械送给表现不错的学生,把一个"健腹轮"送给了一位女生,一位跑起来感觉整个校园都会颤动的胖女生,女生是不可能回家健身的,用安老师的话说"放家里天天看到都能起到锻炼的作用,或许有道理吧……

学校办公室会隔几学期调换一下,在帮安老师搬东西的一次,老师有一本印刷精美的"云岗石窟佛造像日历",安老师说"给你吧"。对于学美术的我,这本小画册犹如至宝,我将永远珍藏。这,或许安老师都不会知晓。

安老师的心思有时让人捉摸不定,有一次她问我:“中国历史上这些女性,你最喜欢谁?或者说谁让你最有感触?”,我说:“李清照吧”,“哦”。

就这样,她以一个单音字,结束了一场我原本以为要纵横历史、既有深度、又有广度的谈话。后来我就想:是不是该说武则天?师心难测啊。

安老师,安婷,一个极具文艺气质的名字,就如影视作品里的主角或演员——安生、M婷。

安婷老师,就如她的从不修饰的面容——秋水文章不染尘。

我们就这样竟爱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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