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故乡的河
是什么时候在我体内流淌起来
又是什么时候枯干我的梦
只记得,那时我体内的声音
都是调皮的水浪,都是
蝴蝶穿梭的花衣,都是
一朵朵昼伏夜出的渔火
后来,两岸的脚步把炊烟越拉越长
把女人的淘米声越踩越脆
河水从此变得宽厚、忙碌起来
水底下的红砖绿瓦也不甘落后
总是反复修改自己的修辞
以致于让想家的游子,总走不出
绚丽的水宫世界
当岁月只有诗和远方
当生活喜欢在云端点燃烟火
想不到,叶落归根
再也寻不到那条波光粼粼的生命线
一条枯干的巨大伤口
直接凿开了五十个梦的胸膛
正当我用苍老的双手拂过长满茅草的骨骼时
我的血脉里突然响起你丢失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