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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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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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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公移海

 

附近施工,门前的马路被压得坑坑洼洼,一场大雨过后,便成了一望无际海洋。这是主干线,莫说是白天,就是夜晚也是人来车往穿梭不绝。

清晨,太阳出来了,银色的光芒洒满大地,这片海洋熠熠生辉,仿佛真成了波光粼粼的大海。蹬着三轮的卖菜小贩东扭西晃一脸汗水地过去了;穿着漂亮服饰的小媳妇皱着眉头嘟哮囔囔踩高翘似地过去了;帅气的小伙骑着赛车满脸豪迈风风火火地飙过去了,戴着红领巾的少男少女们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响着清脆的铃铛说笑着过去了。几个提着马扎的老爷爷站在这头,几个提着青菜的老婆婆站在那边,一会儿彼此望望,一会儿又望望这辽无边际的海洋,无奈地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地转回身去……

突然,一声惊呼,海面冲起滔天巨浪--自行车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小姑娘倒在了水中。

惊呼归惊呼,随着小姑娘落汤鸡般地爬起,马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突然,一个戴着黄帽穿着黄马甲的老爷爷骑着三轮过来了——一个干着环卫工人事情的农民工,这个城市多的是。我自以为是这个城市的早起人,哪知每天他们都跑在了我的前面,一年四季无论刮风还是下雨。现在肯定是下班回家吧,他们毕竟也是人,也需要吃喝拉撒,也需要亲情的温暖爱人的抚慰。

老爷爷并没有淌水而过,他在岸边嘎然而止。他抬起头,望望这一望无际海洋的海洋,又看了看过往的人群,什么也没说,抬腿下了车。他个儿不高,干瘦干瘦的,千古一来农村老人那种物有的古铜色。车也不大,就像城里人常摆在柜台里那特别精致的烟斗。他把灰箕条菷放在地上,转身拿起一块雨布,伸展开平摊在后面的车斗上,手朝中间一按,一个“盆子”便出现了。弯腰又提起灰箕拿起条菷蹒跚着朝水边走去。舀起一箕水转回来吃力地提起哗地倒进车斗,又蹒跚着转了过去……他这是干什么呢?

老爷爷装满了车,费力地朝不远处下水道的入口驶去。到了入口,他把车板一放,水便哗地奔涌而出。然后又缓缓而来。天啊,他要把这沦沧海的水全部运走呢。

一辆工程车轰隆隆驶了过来,下了水,忽然停了下来,一个年青的小伙探出头来。

卖菜的小贩停了卞来。

时髦的姑娘停了下来。

帅气的小伙停了下来。

花枝招展的中学生也停了下来。

宽阔的马路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众人拾柴火焰高,你端一盆,我提一桶,水一点点开始下降了。

附近工地上的人终于也来了,他们拉起长龙,架起水泵,眨眼间,白哗哗的水便喷涌而出……

望着沸腾的马路,老爷冬终于喃喃地说话了:“修桥补路自古以来就是济福行善的好传统,我看见了,它还没有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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