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一笑也倾城

一

随着年龄的增长，女儿的反抗心里越来越强。她读了很多书，知识面很宽，博古通今，但在我面前却只是沧海一粟，孙猴子永远翻不出如来佛的手心。她妈就不行了，他妈妈学的是理科，算几个数字还可以，谈古论今旁征博引就成了没嘴的葫芦。妻是独女，在单位说一不二，又是长辈，怎能咽下这口气呢？穷途末路时便常常以家长的身份进行压制。要人服能说服，压制的结果往往适得其反。棍棒底下出不了孝子，它埋下的永远只是仇恨的种子。对于妻子的失态行径，女儿嗤之一鼻的同时却激起了更为强烈地反抗和排斥心理。上了中学，女儿每天早晨要提前一个多小时起床，作业更是呈几何指数地增长，连吃午饭也像打仗一样不得不草草应付了。 女儿诙谐地说：“我终于知道中学和小学的区别了。”

“中学虽然紧张，可谁又不是这样过来的呢?”我常常安慰着她，“万事开头难，适应就好了。”

话说如此，女儿仍旧常常像困兽一样焦头烂额。

屋漏偏逢连阴雨。

妻无论说什么，迎来的往往都是当头棍喝。

二

刚刚有小学进入中学的少男少女，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有了一定基础，像正要离巢的鸟儿一样正努力摆脱父母包办一切式地养育逐渐寻求独立，他们对父母的认识也正由无条地接受到置疑、否定。人们常称之为反叛期。父母的话不在是至高无上的真理，必须经过自己认识的纱窗筛选。这是任何时代的人都不可能不经历的。这世上最难莫过于两件事，是把别人的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二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袋里。于是便出现了一对矛盾，于是便有子女的离家出走，被打致伤、致死，拔刀相向，弑父(母)……

三

我常常对妻子说：“孩子小时父母是保姆，吃喝拉撒全由着你;孩子大一点，父母是师傅、是领导，你得教他做指挥命令他做;孩子大了，父母是顾问，他有难处你能及时给他提供恰如其分的智力支持。孩子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是非判断的标准，你就不须凡事越俎代庖，一点儿事就唠唠叨叨半天没完没了，谁心不烦？你愈是吵便愈是没了权威。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见她吵立即闭嘴，等她心平气和时耐心地谈，只要你说得对，她怎么可能不接受呢？”

“她登鼻子上脸，一辈子骑在你的头上。”

“形成了平等沟通的习惯，不是也就把你当成了朋友?退一步并不是怕她，而是你有容忍她的肚量，真正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刀刀见血尖针对麦芒，连自己孩子都容忍不了的人还能算是真正的人吗？”

四

任何事情都有一定规律，按规律办事事半功倍。我总希望女儿晚饭后也能跟我一起出去走一走，可女儿却总是有着强烈地抵触情绪，如果一定勉强而为之，她则如狂躁的小牛又蹦又跳。一次饭后和她聊天：“饭后百步走，能活99……”

女儿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我不是想锻炼，只是那样太枯燥了……要不我去跳街舞?”

殊途同归。

五

女儿对妻的顶撞显然比以前少多了，但仍时有发生，瞧，一不留神这又开始了。起因是去跳舞女儿一定要穿街舞的T恤，可妻却觉得几天未洗太脏了。

我才不管呢，拿着像册只顾一张张地欣赏。突然扑哧一笑……

妻听见了，一回头，杏眼圆睁：“只顾看只顾看咋看得进？！”

我依旧笑着，眼皮连抬也没抬：“女儿一笑也倾城……”

女儿一愣，立即喜笑颜开：“人家是‘微微一下很倾城。’”噔噔噔跑过来，嗖地一下蹦到沙发上钻到我的怀里。

妻也走过来，揽着我的脖子偎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