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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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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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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天堂父母的一封信

亲爱的父亲、母亲:

你们好!这么多年一直没能到您二老的坟茔前看望你们,请宽恕女儿的不孝!

清明节将至,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突然萌生了给您二老写信的念头。尽管我知道这封信是虚幻的,你们不可能收到,但我还是很用心的来写这封信的。

许多年前,你们曾在“地狱般”的人间里,经历了贫困、饥饿、寒冷、疾病等一系列的人生波折与磨难之后,去了天堂。

亲爱的父亲、母亲,我们都知道您二老现在已过上了天堂的日子。听人说,天堂是一个没有痛苦,没有烦恼,没有仇恨,没有纷争的极乐世界。这样一来,想毕你们二老在天堂里早已是恩爱夫妻了吧?

在人间,你们曾是一对冤家夫妻。亲爱的父亲,我在这儿斗胆批评你一下:从我记事起,您就失去了劳动能力,里里外外就靠我母亲一个人挡着。上世纪70年代中期,我二姐考上高中,12块钱的学费让我们一家人汗颜。万般无奈之际,母亲只好把家中仅有的几袋口粮中,抽取半袋,拿到集市上变卖,这才缴了二姐的学费;80年代初期,三姐和我都上初中,母亲为了我6块5毛钱的学费而求助于左邻右舍;每年的冬天,您总是病情加重,时常需要打针吃药,这些费用我不清楚母亲是从哪儿弄来的···

亲爱的父亲,不知您在世的时候可曾想过,一个柔弱的女人,独自承受着生存的巨大压力,这对您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在这儿,请恕我直言,我母亲这辈子跟了你,是她的不幸。可以说,我母亲的所作所为应该称得上是中国农村劳动妇女的典型,中国农村妇女的传统美德,在我母亲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就这样一位优秀的女人,你不但不珍惜她,甚至有时还虐待她。

其实,我们这些孩子都知道,您本质并不坏。从小到大,你从来都没骂过我们一句、打过我们一下,唯独跟我母亲过不去,这也许是你们属相不合的原因?也许是您性格耿直,脾气暴躁的原因?我们都无从知道。

您这辈子还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嗜酒如命(一天至少两顿)。我母亲不让你喝酒,主要是因为不想让你本来有病的身再火上浇油,而并非是疼你喝酒,我一直想不明白,您为什么总是扭曲我母亲对您的好意呢?

在你每次喝醉酒之后,你就要打我母亲。数不清你这一辈子总共打了我母亲多少次,我母亲在你的无情之举下,受了多少次身伤和心伤,只有母亲一个人心里最清楚了。

我曾记得我大姐跟我说起过,有一次你把我母亲打成鼻青脸肿的样子,悲伤的母亲回了姥姥家,当姥姥问起母亲受伤的原因时,母亲竟然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我真的搞不明白,善良、柔弱的母亲竟然如此迁就你!

多少年之后的今天,我常常会想起你们二老那些让我刻骨铭心、痛彻心扉的往事。亲爱的父亲,假如在我生命中遇上像您一样的男人,我会义无反顾的选择离婚。记得台湾作家琼瑶曾经说过:离婚不是一件痛苦的事,维持一桩没有爱的婚姻,才是最痛苦的事。如果拿到现在来说,我真的会力劝你们二老离婚的,怎奈我当时年龄太小,根本没有能力处理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我非常欣赏著名歌星孙悦的做派。孙悦的父母也可以说是一对冤家夫妻,在孙悦很小的时候,她父母之间就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吵架,家中几乎没有安宁的日子,她实在无法忍受父母之间无休止的争争吵吵,最后她力劝父亲母亲离婚了。孙说说,我实在不想看到他们再吵架,并且希望他们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婚姻。后来,孙悦的父母各自重组家庭。如今的孙悦,养着两个家庭,一个父亲的家,一个母亲的家。只可惜,我没孙悦那个本事。

亲爱的父亲,我本不该在您离世这么多年再来“批评教育您”,但在您还健在的那些岁月里,我根本没那个能力和胆量对你说出这些不孝的话。本该30年前就该对您说的话,直到今天才“摆上桌面”,我这做女儿的真是太没用了。

今天写信的目的,除了对您二老说出我的心里话之外,还想向您汇报两件事:一是我的近况,二是您的外甥要结婚。那就先说我的近况,记得你们二老在世的时候,我还没成家。我现在拥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搬了新居,我现在生活很

好,今非昔比。

您的外甥马上就要结婚,过几天就要给您报喜。让我们一同祝福他们吧!

您的不孝的女儿 201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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