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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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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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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儿子给您发工资

2013年5月份,老公在潍坊中医院住院。跟老公同住一个病房的有四个病号。其中有一位75岁的老年病号,跟老公的病床紧挨着。陪在老人身边的是跟他差不多岁数的老伴。

在医院这个特殊的环境里,感觉人与人之间好像没什么距离感、层次感亦或档次感。不管你是哪里人,也不管你是社会哪个层面的人,人人都显得特别的友好、热情,也特别的亲切。所以,从老人刚进病房的那一天,我就特别“殷勤”的跟他们打招呼,帮他们端水、递药。

两位老人很客气、很和蔼。打完针没事的时候,老人的老伴就跟我聊天。她告诉我,她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四个孩子都受过高等教育。其中有一个儿子就在我们潍坊中医院附近的一所小学任教,还有一个发展的最好的大儿子是在某油田、驻宁夏银川的办事处,年薪二三十万。

前几年,他的大儿子从银川回老家过年。一天晚上,她儿子把她叫到一边,偷偷对她说:“妈妈,我跟您说个事。”“什么事这么神秘?”她不明就里。儿子说:“妈妈,您一辈子都在含辛茹苦的拉扯我们,伺候我们一大家子人的吃饭、穿衣,尤其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年代,供我和弟弟妹妹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然后读完大学,这还不算,我们结婚、生子,您又给我们拉扯下一代,没完没了的付出。您所吃的苦、受的累,至今我依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尤其当我看到您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的时候,我心里很难过,我无法形容您为我们所付出的巨大的牺牲!您一辈子都在种地,都在为我们服务,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当然也不会有工资。我现在有能力了,我在外边挣的钱在潍坊这个小城市来说也不算少了,从下个月开始,我要给您发工资!”

她一下子就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孩子,我不要你的钱,你爸爸(潍坊烟草公司退休职工)现在一个月也有四五千块钱的工资呢,再说,你也养家糊口,如果让你妻子知道了,她会有怨言的。”可她儿子主意已定:“妈妈,爸爸的工资又不是您的工资,其实我知道爸爸的工资也没给您多少,今后我每个月给您发1000块钱的工资,1000块钱,相比您对我们的养育之恩,也许是天壤之别,无法对比。但这是儿子的一点孝心,您别嫌少,您一辈子没拿过工资,我也让您尝尝拿工资的滋味!”儿子的懂事、孝顺让她老泪横流,既而哽咽无语······。

她儿子在临走时特意提醒她:“妈妈,这事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爸、我的弟弟妹妹,还有我妻子、您的儿媳妇,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就好。”

这件事,让我感动至极,甚至有些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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