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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恒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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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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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

 如今,长大后的我,不知该用怎样笨拙且详细的文字来描写童年。倘若,与儿时的我相遇,我该怎样和他诉说:长大后的你,常常想回到那个儿时让他所厌恶,长大后却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儿时的无忧无虑随着童年的结束而悄悄离开,童年,此后也只存在于记忆中,有时候真想问问石夷时间都去哪了?小时候,笑是一种心情,长大后,笑是一种回应。时间偷走的不仅仅是童年,还有长大后再也回不去的地方,每当儿时的回忆涌上心头时,我还是会去寻找儿时让自己快乐的事情,找到后,虽会比儿时做得还要好,但也只是微微一笑罢了,尽管不会再有儿时的开怀大笑,其实,内心还是多了些许欣慰。

 直至今日,看到那些正处在儿童时期的孩子们时,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他们每个人双瞳剪水,眼里是有光的。看久了,我便红了双眼。透过模糊不清的视线,仿佛看到的是自己的童年。

 现在,有时我依旧很幼稚,或许是我童心未泯,也或许是对童年的那份执着。但童年,终究已是过去。过去是用来回忆的,而不是眷恋。回忆是捉不到的月光,像猴子捞月那样,握紧就变黑暗,有影子但无法触碰。我们虽可以在别人身上看到自己曾经的童年剪影,却再也回不去自己的童年,童年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忆儿时,我在家人的爱下长大,很幸福,依稀记得,那时,父亲是警察,他似乎很忙;而母亲则是伴随着我整个童年。爷爷也在我的童年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记事起,爷爷是村长,他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常常会看到爷爷在家中招待不同的客人。爷爷对我深沉的爱直至今日,每当我去看他时,他还是会像小时候那样给我钱,并叮嘱我,花完了再要。我倒也没有拒绝,但是,拿到钱的那一刻,已经没有了儿时的喜悦感,而是,说不出的心酸。

长大后,我们慢慢发现,束缚我们的不仅仅是生活,还有人,或许是别人无心的一句话,也或许是别人的态度,这让我们失去了很多自由与快乐,我们终此一生,束缚伴随我们一生,可悲的是我们在束缚之下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儿时,对于死亡的了解少之又少,亲人离世时,家人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前来悼念的人脸上也有几分悲伤,无知的自己,看着眼前的一切也并未有所反应,而是呆呆的站在那里。葬礼时,在家人多次催促下,也勉强落了几滴敷衍的泪水。

长大后,读过有关于死亡的书,看过有关于死亡的电影,电影《寻梦环游记》告诉我们“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被遗忘才是。在好的缘分里,分离和疏远也不是终点,永远地被遗忘才是。”本以为自己对死亡的了解,再次面对亲人的离世时,我会像庄子逝妻鼓盆而歌一样,但当我得知三爷爷上吊自杀去世,已是一周后,我在餐桌上还是难以掩饰心中的悲伤。我假装若无其事,用颤抖的手夹了菜,颤颤巍巍的放进嘴里,终于,我绷不住了,我快速起身跑开,眼泪瞬间涌出,因此,我收获了眼泪。

 站在三爷爷未立碑的坟前,有人红了眼眶,有人哭的嘘唏不已,而我,仿佛冷血动物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母亲催我说哭啊。我跑的远远的,静静地看着,其实,哪知,我的心里如凌迟一般。日后,我在一天晚上,写文章悼念三爷爷,当我写到“谨以此文,怀念我的三爷爷”我哭了出来,像被训斥的小孩一样,哭的稀里哗啦。

再忆童年,我的童年仿佛结束于昨日,写到此处,在我晶莹的泪水中,我感到无比的欣慰,我很庆幸,我的童年能够治愈我的一生。因此,我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童年在幸福中度过,在遗憾中结束,但是,童年的遗憾,在我此后的人生是一种指引。童年,是回忆时含着眼泪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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