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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鸿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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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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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原桃花节

               零原桃花节

   又是一年的桃花节——

   你看:临(潼)马(额)公路上的车辆,东来西往的,西去东来的,风驰电掣般的行驶着;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手里举起红色三角旗,上面写有“零原桃花节”五个黄亮亮的字,旗子呼啦啦飘着,不用说,他们都奔向零口原上。

   零口原位于骊山北麓东侧,原底是西潼108国道。这座古老的黄土高原,历经五千年沧桑,高高低低,坑坑洼洼,斜斜徒徒,崖畔沟壑,干旱缺水,一个“穷”字,如同一座大山压在老百姓的头顶。解放前,自古就有“孟家原,孟家原,吃水更比吃馍难””有女不嫁孟家原“的民谣;更有甚者,还有“唾沫洗脸尿搋面”的谣言。上世纪60年代前后,在党和人民政府的领导下,先后修建了戏河水库,零河水库,有的地方还打深机井,改善零原上人的饮水条件;现在,零河水库既养鱼有产莲藕,这里别有风。上世纪70年代,零原人来了一次改土大会战,治理土坡,挖崖填坑,使得地平如砥。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每年开展植树造林,种花种草。槐树,榆树,杨树,桐树,桑树一起栽,特别是花椒树,柿子树,杏树,苹果树,桃树大量栽。人常说,桃三李四梨五年,核桃柿子六七年,桑树七年能喂蚕。现在原上已成为树成,田成块,树木蓁蓁,麦苗青青,绿草茵茵,出现了号称“十里桃园”的美丽风光。村民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正是:艰难远非无情物,一分辛苦一分甜。

   你看:这位穿一身牛仔服的小伙子,骑着摩托车突突突地向桃花园开来,后边跟着一位穿灰色西服的壮年男子,骑着一辆自行车用力地蹬着。那后边就是步行的人群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抱娃的,没抱娃的,穿校服的中学生,穿大襟袄的老太婆,穿裙子的姑娘,穿运动衣的青年,戴太阳镜的,戴遮阳帽的;有情侣相携的,也有单个走的,还有一个卖荞面饸饹的,拉着沉重的架子车,上面放着饸饹床子,急乎乎赶着路,气喘吁吁的。迟到了,我的生意人呀!

 

   你看,十里桃花一片红呀!这桃树受尽寒冬三九苦,养就零原一段春。他们积攒了一个冬的劲儿,猛烈地生长,把自己打扮得一个比一个漂亮。桃花挨挨挤挤,一朵一朵开在枝头。每一个花瓣都住着人间四月天。有的喜笑颜开,有的豪放开怀,有的羞羞答答,犹抱琵琶半遮面,它们都为自己的梦想开着,为幸福开着。这里散发着缕缕的清香,小蜜蜂嗡嗡嘤嘤的,在花枝上兴高采烈的飞舞着,这和谐的旋律,如同瞎子阿炳演奏着二胡协奏曲。粉红色的花瓣,黄黄的花蕊,一株株花香沁人心脾,这场面犹如一个个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姑娘,在进行模特表演。这情景好到了极致,美到了极致!

   赏花的人群,拍照的很多。有拿智能手机单独自拍的,也有二三人合拍的,有情侣拍的,有夫妻拍的,还有朋友合拍的,给老人拍的,给小孩拍的。

   你看,花园北边围了许多人,快让我过去看看。只见一位古稀之年的老头,戴着灰色遮阳帽,文质彬彬地讲着,周围有五六个少男少女倾心地听着,记着,老头说:从古到今写桃花的诗歌很多,我国最早的诗经就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的诗句。你看这是多么优美的诗句。

“爷爷,这yāo字怎么写?”一位少男恳切地问着。

“这夭字就是一撇,下面一个大小的大字。夭是茂盛的意思。”

“我国古代大诗人李白写桃花的诗也有,就像”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是千古流传的诗句!……好一个老学究,竟在这里传道授业解惑,把讲诗词的课堂搬到桃花节了。我不能打扰他了,好好讲。

   你看,北边站着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奶奶,笑嘻嘻的,眉宇间的皱纹绽开着像两朵花。老奶奶说,她就在这附近,家有一儿一女,女子早已出嫁成家,儿子有一个男孩,上完了大学,人家在网上谈恋爱,好我的亲人呀,结果在网上谈了新疆伊犁一个姑娘,娃长得不错,也是大学生。我孙子还在新疆去了一次,几千里路,好远呀,人家家里也没有意见。啥都好,就是太远了。人家不嫌呀。不幸的是女方她妈得了脑梗,需要人照顾,女娃急着想到陕西来,脱不开身。二月二过后时间不长,女方坐火车来了。他两看兵马俑,到大雁塔,曲江池玩个不停。你看,就是在前面桃树旁的两个人,那穿蓝西服的就是我孙子。我这时佯装不知道,就从旁边窥探:男的,修长的身材,一表人才;女的,瘦高的个头,面如桃花笑如靥。真是郎才女貌,天造一对。我就返来对老奶奶说不要着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叫你儿赶快在临潼把房买上。老太太说,把房在西安都买好了。我暗暗地笑了。

   好啊,桃花节成了临潼青年“见面”处,是情人节!

   你看,卖饸摊子附近的长凳子上坐了几个人,有的还坐在地上拉起了家常话

  “她姨,你好长时间不到原上来,现在有车很方便的。”这位花白头发,胖胖的老太婆发言了。

 “你看我忙的脱不开身,我孙子在县里上学,是在重点班。我的媳妇在县里专门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给娃做饭,考不上一本大学人家发誓就叫娃不回来,我儿在西安打工,把家里的活都给我放上了,我一个闲老婆要看门,还要喂一头猪,你看我就走不开,要不是今天放假,人家媳妇回来,我就上不了这个零口原……“这位60开外,脸颊右边有一黑痣的老太婆絮絮叨叨地说着。

  ”你现在一天在家里闲坐哩?“那脸上有黑痣的老太婆又问。

  ”还能坐住,就闲不住。家里种了三亩麦,娃要给打药除草,去年种的二亩包谷,肥料上了几袋子,长得也不行,也卖不上几个钱!“

  ”你用的啥包谷种子?“

  ”户单一号。“

  ”不行了,好种出好苗。好苗能高产。人家现在都买陕单636新品种,一亩地能打一千二,卖的价钱也好。这是我儿说的。“那脸上有黑痣的老太婆显得很自信。

  ……

  忽听得旁边卖饸饹声嘶力竭地呐喊一声:”斜口饸饹,才压好的!”那卖甑糕的不松手,也高声回应了一句:“热甑糕,吃呀么拿呀!“,两家好像竞争似的,给节日带来了活跃的氛。

  此情此景,我情不自禁地叹息:这零原桃花节,已成为临潼人的休闲节,欢乐节。

         2019年4月5日草拟   再修改)

作者:张鸿涛       手机:15596829855

作者地址:西安市临潼区文化路教师小区3203室

作者简介:张鸿涛,1940年生,中学高级教师,陕西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出版有散文集《岁月如歌》《生命的清单》《敦煌漫话》和《华山诗注》《作家教你写作文》《获奖诗文选评》,在全国也获过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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