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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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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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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

早春二月,便有种小阳春的意味,阳光暖暖地照着,走在明亮的光影里就像置身母亲的怀抱,温暖而惬意。没有风,瓦蓝的天空含情脉脉地视着阳光恣意流淌的大地。万物复苏,蛰伏了一冬的心有些跃跃欲试了,便约了伙伴们一起,去昆嵛山探访孔雀石。

《齐乘》云:昆嵛山“秀拔为群山之冠”。北魏史学家崔鸿在《十六国春秋里》也称昆嵛山为“海上诸山之祖”,由此历代便有“海上仙山属蓬莱,蓬莱之祖是昆嵛”的说法。昆嵛山的闻名不仅因为它方圆百里峰峦叠翠、古木参天的景色,还因为它是胶东革命的摇篮。小时候看过的电影《苦菜花》只知是胶东,后来读师范时先后看过冯德英的其他两部作品才知道描写的都是昆嵛山军民抗日战争的故事,至今回想起来,依然有种荡气回肠之感。近些年,昆嵛山更因为是全真教的发祥地而闻名海内外。这样一座集道教、文化、历史于一身的名山,成为了胶东半岛上一座地标性的山峰。闲暇时间喜欢去昆嵛山走走,置身这天然氧吧,身心都愉悦欢畅。

“昆嵛百里峰相连,七十二崮手摩天。”魏巍昆嵛山,每次走都是新路线,怎么走都有新景色。它的魅力不仅由于它的美景,还因为拥有诸多的奇石,孔雀石便是其中之一。

天然氧吧就是这样吸引人,到达泰礴顶脚下时,天蓝得没有一丝杂质,空气里透着一份久违的清爽,深呼吸,让大山深处的新鲜空气充盈肺腑。这当儿,打量一眼这片熟悉的大山,记忆中的山路东西两侧那苍翠的大山已不复存在。国家级蓄电站建设正如火如荼,劈开的山石,巨幅的标语,隆隆的铲车……都让你一时恍惚,以为走错了地方。顺应时代的发展和建设的需要,一些熟悉的东西也成为了历史。我想,若干年后,想登泰礴顶的人们再来这里,看到的必将是让山长青、水常绿,在发展中留住青山绿水的另一种景象了。伴随时代的洪流滚滚向前的,还有我们曾经熟悉亲切的回忆。

走过一段荆棘丛生的上坡路,就上了一条水泥路,曲曲弯弯,通向山顶,又爬了一段长长的台阶,就登上了泰礴顶。海拔923米的泰礴顶是昆嵛山的主峰,有“胶东屋

脊”之美誉。站在泰礴顶上举目远眺,昆嵛美景尽收眼底。虽然这个季节缺了些许醉人的绿,可放眼望去,那延绵的峰峦在淡淡的雾霭中像极了一幅国画,而一汪碧水荡漾的龙泉水库又似一颗蓝宝石镶嵌在群峰的怀抱,阳光温热,那山之美,水之美,天之美,还有居高临下沉醉其中的人之美,都融汇于湖光山色中,此刻,心旷神怡得想

高歌一曲了。想起了张晓风的那句话:“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是啊,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拥有青山绿水的我们,要把这

宝贵的财富留给子孙后代啊。合影小憩之后,直奔孔雀石。

刚开始的一段路还比较好走,阳光倾泻而下,或平坦山路或林间小路走着也还惬意。一行人有说有笑,健步如飞。蓦然回首,蓝天下的泰礴顶已成背景。走着走着就进入了密林深处,恰好是山北坡,一个冬天的雪就那样厚厚地铺着,抬眼望去,有种林海雪原的感觉。一小队人马行进其中,阳光从树梢的缝隙间投射下来,那皑皑雪野便泛着柔和的光亮,禁不住心花怒放,遂和同伴一起嗨起来,那飞扬的雪沫伴着笑脸在阳光下的树林里飘荡……

走出树林,一段比较好走的山路,我们加快脚步,远远望去,前面那个高耸的半山腰处,伙伴说,孔雀石就在那。驻足远望,还是没看到孔雀的影子。

但是,离孔雀石不远了,脚下便有了力量,远望去,隐约可见山石上一点侧影,那便是远近闻名的孔雀石了。要领略孔雀真正的风采,还要到她跟前去。

剩下的这段是最考验体力的。先下一段斜坡,再沿右边方向攀一段陡坡,歇了一歇,终于爬到了一个平台上。以为这就可以尽情观赏孔雀石了,岂不知,在这里仰视只能看到最顶上孔雀的侧影,要观赏最佳位置最美丽震撼的孔雀,还要爬到上面去。

眼前是近乎垂直的一段陡崖,不辞辛苦而来,为的就是一睹孔雀的风采。脚踩稳了,手把住了,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终于爬到了观赏孔雀的最佳位置。

“芳情雀艳若翠仙,飞凤玉凰下凡来”。蓝天下,一只惟妙惟肖的孔雀栖石而蹲,它曲颈昂头,长长的尾屏自然收拢在岩石上。那望向苍穹的姿态,是在深情地凝望,还是在静静地诉说:我,从远古而来,在这里栖居了漫长的岁月,我见证了沧海桑田的变幻,领略过日月星辰的容颜,神奇灵秀的昆嵛山,是我永恒的家园……仰望孔雀

石,不由得被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折服。

一架拉练的飞机在蓝天划过,留下一条白线,仰望天空,再看看岩石上的孔雀石,恍惚间,感觉上苍的一声呼唤,她便会振翅高飞一般。

听经验丰富的户外人士说,昆嵛山有十大“神器”。这几年走过多次昆嵛山,因而有幸领略过诸如老山根、小神龟、窟窿石、三足兽、飞来石、小孩头等昆嵛神器,而今,当我怀着份虔诚仰望这神奇的孔雀石时,那样的灵秀,那样的高贵,那样的妙不可言,便一下子震撼着你,那一刻,会明白为什么户外人称它为昆嵛第一“神器”,这样的美誉是当之无愧的。

见之不易,分外珍惜,那就和神奇的孔雀石合个影吧。从观赏位置走下来,弯腰钻过一个石洞,又在伙伴的帮助下,撑着两边的大石头,身子一弹,便爬到了上面一块

石头上,再往前跨一步,便到了孔雀石跟前。

静静打量,它是那样沉静安详,又是那样灵秀美丽。据说,九十年代初,昆嵛山里的孔雀石才被烟台的户外爱好者发现并美名远扬。从此,每年都有很多人不辞辛苦,不畏艰险而来,只为一睹这孔雀的风采。那么,藏在深山中,不被世人识的漫漫岁月里,就像与生俱来的孤独又高贵的天性一样,默默地静卧群峰深处,聚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那微仰的头,为谁而翘望?抚摸着棕褐色的有些风化的岩石,你会慨叹时间长河的久远,更会慨叹自然力量的伟大。大自然以其神奇的手笔,为我们留下这叹为观止的奇石。

在中国古典文化中,孔雀开屏时展现出太阳四射的光辉,成为皇族与不朽的象征,而孔雀羽毛又成爱物插在花瓶里,传入民间,人们便用来祈求平安、富贵、吉祥。今天的昆嵛之行,那傲然挺立的孔雀,定然会给胶东大地带来福祉。孔雀石,因坐落昆嵛山而愈加神圣,昆嵛山,因拥有孔雀石而更加灵秀。

不知是风化的原因还是人为的破坏,孔雀小巧的嘴巴上似乎少了一小块,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有点惋惜和心疼,这天造地设的神奇景观,我们除了观赏更要保护啊。

当孔雀石快要淡出我们的视野,我停下脚步回眸一望,再见了,孔雀石!愿你永远以你的高贵与神韵永恒成胶东大地上的传奇。

回味着一路的艰辛,回放着孔雀的倩影,欣喜之余也不无感慨:世间的万事万物,但凡珍贵的东西,没有哪一样会轻而易举就得来。当我们付出汗水和艰辛,并执着于自己的追求时,蓦然之间——梦想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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