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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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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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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虫

秋天到了,秋高气爽,金风飒飒。秋风吹黄了树上的叶子,给地上的草丛织上了一层厚厚的金色绸衣。我漫步在门前的小树林里,脚下是“窸窣”作响的枯叶,还有散发着香气的干枯野草。

蝉儿在秋风中“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寒蝉凄切”,颇有一股悲凉凄冷的感觉。

听!鸟儿在振翼。须臾,蝉儿振动着翅膀,发出“吱吱”的叫声,似在拼命地挣扎,妄想逃遁。“吱吱”的蝉鸣声,扑棱棱的挣扎声,还有喜鹊振动翅膀的声音,它们和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精彩的《十面埋伏》。“曲子”渐去渐远了,这只倒霉的秋蝉便落入了鹊儿的巢穴,跌入了鹊儿们的腹中。

草地上,两只蚂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一只正在草丛中跳动,它欢快地跳跃着,丝毫也不惧日渐逼来的秋意,它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不知道“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的谶语,它无忧无虑,悠闲自在,自得其乐。另一只蚂蚱正叮在一株“猫樱儿”草上,一动不动,它在吸食着草茎中的汁液。身后,一只螳螂悄然逼近,蚂蚱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正待逼近的危险。说时迟,那时快,那只螳螂举起“刀”来,“手起刀落”,蚂蚱顿时一分为二,尸分两段,“血”流遍地,惨不忍睹。

一只蝈蝈在“唧唧”地唱着,声音中有一种金属的质感,是头“闷儿”。他头大,腹大,个儿也大,是一头蝈蝈中的上品,市场价格高得惊人。我蹑手蹑脚地向它靠近,轻手轻脚地去捕捉它,它却警觉地隐入草丛中,再也难觅其踪了。远处,又是一阵蝈蝈的鸣叫,似秋日的芦荡中,野鸭们孤独的求偶声。

我的文哥哥多才多艺,会吹笛子,歌曲唱得也好,还会编织一个个漂亮的蝈蝈笼子。每逢秋日,他便从草丛中捉来一只又一只蝈蝈,放进蝈蝈笼中,挂在屋檐下。满院子的蝈蝈都在“唧唧”地鸣唱,就像现代人携带的“随身听”一样。那声音,似春日屋檐下乳燕的啼叫,似夏日树林中莺鸟的歌声,似秋夜的母亲们哼唱的小夜曲,似冬日的乐队奏响的梵婀玲……

“蝈蝈分三个等级。最劣的一种叫声响亮,叫‘水亮鼾儿’,高一等的叫声似蛙鸣一般,叫‘鼾儿’,最优等的是‘闷儿’,叫声清翠悦耳,有一种金属敲击时的质感。”文哥哥一边给我讲述着,一边往编好的蝈蝈笼中放入一些草茎、树枝和树叶子,他告诉我,“这样,蝈蝈在笼子里有一种安全感……”

“唧唧”的虫鸣又响了起来,似一首美丽的歌曲,萦绕耳际,我轻手轻脚地扑上前去……“捉住了!”我欣喜若狂地叫了起来。

这只绿色的蝈蝈,长着八条细长的腿,体长约两公分,个头很大,头部腹部也很大,美中不足的是,它只是一只“水亮鼾儿”,但知足常乐,我要把它带回家去,编一个上好的蝈蝈笼儿,把它挂在屋檐下……

于是,我家的院子中,响起了“唧唧”的虫鸣,似春燕在啼叫,又似乐团演奏着一首钢琴曲,“余音绕梁,三月不识肉味”,可我觉着,它像是一首丰收的曲子,怎么听,怎么像……

2023年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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