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对恩平都怀有一种特别的感情,恩平与鹤山都同属五邑之地,山水相连,地缘相近,唇齿相依,感情相牵。许多年前,我加入了恩平的锦江诗社,认识了许多恩平的朋友,与他们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这些年来,我经常到恩平去,几乎踏遍了恩平的山山水水,不知不觉中就爱上了恩平。在我的心里,无论是恩平的山水,还是恩平的朋友,都像亲人般给我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我虽然不会说恩平话,但我能听懂恩平的方言,因此,我常常对朋友们说,恩平就是我的半个故乡。
这一次,与广州的几位文友一起到访恩平,我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久违的“家”一样。我喜欢恩平的鳌峰山,站在山顶可以俯瞰整个恩城秀美的风光,平畴沃野之中,锦江河如同一条白色的锦锻蜿蜒地平铺在大地上。大河两岸,有我曾经熟识的人和事。山上有冯如纪念馆;有恩平博物馆;有恩平电视塔;有革命烈士黄飞长眠在山中。山下有占地5万平方的青铜百兽园,园中放置了108种珍稀动物,共计125件。这是1988年春,恩平政府斥巨资聘请广州美术学院和佛山美术雕塑室设计,由佛山工艺厂铸造的,这是全世界最多、最齐全的青铜动物园。鳌峰山是恩平人的灵魂之山,登上这座山能够让我更加深入地解读恩平,了解恩平。
恩平镇海湾的红树林是我最向住的心灵港湾,这里是白鹭的栖息地,是各种鸟类的天堂。一年前,我应江门自然资源局的邀稿,对恩平的红树林进行采写,不惜驱车一百多公里赶去横陂镇的横板圩观赏红树林。可惜因为路途遥远,只到达了橫板圩,未能进往镇海湾,把恩平所有的红树林都看一遍,心中极是遗憾。恩平作协的朋友们知道了我的心事,这一次专程陪我们去了镇海湾和横陂镇,让我能有机会近距离地接触红树林。我被朋友们的深情厚谊深深感动,亲不亲故乡人,山不山故乡水,恩平人与恩平的山水于我而言,都如故乡般在我的心间植根流淌。
我们乘坐一艘橙蓝相间的游船兴奋地闯进了红树林的腹地。秋日的阳光如同一张巨大的鱼网撒在宽阔的水面上,泛起了无数金色的鳞光,每一片都仿佛是一个耀动的精灵。秋风轻荡,蓝蓝的海映着蓝蓝的天,红树林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一片绿叶,恬静、雅致、臻美。我第一次到横陂镇的红树林遇上了涨潮,而这一次来镇海湾却正是退潮。潮水退去后,海面上的生蚝养殖场便露出了一串串蚝儿,仿佛一串串冰糖葫芦浮在水面上吸食泥浆里的微型藻类和有机碎屑。
船缓缓穿进在作窄长的海沟上,海沟两边的红树林露出了被海水浸泡过的枝干。树丛中不时闪出现一些或灰或白的身影,它们是一些灰鹭和白鹭,退潮后海沟的小鱼清淅可见,特别容易捕获。滩涂上的虾兵蠏将也悄悄出来征擦,看到我们的船驶过来,便机警地躲进红树林中。红树林是它们的保护伞;是海浪的消音先锋;是海防的前哨;是生物的天堂;也是我们的心灵家园……
恩平的大人山是恩平人的母亲山,也是锦江河水的源头,我常常从朋友们的口中听到她的故事,却一直无缘相见。这一次终于有机会去拜访她,听她龙腾般的心跳,目睹她一顾倾城的容颜。
在朋友们的引领下,我们沿着恩平那条有700多年历史的古官道去大人山,这是古代恩平去肇庆的交通要道,这条路是由秦始皇下旨修筑的,从宋朝开始成为恩平联接世界的主要咽喉。在这条古官道上有一条古驿村(旧驿村)就是宋朝到清朝时期的驿站。从秦朝到清朝,再到新中国成立,多少商贾要政,多少九流宾客,多少文人墨客,多少新贵布衣经过这条路,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旧驿村也是恩平著名画家冯和锦的家乡,我们途经此地,自然也不会错过顺便去参观画家画室的机会。
大人山与开平的天露山咫尺为邻,它是天露山的余脉,光从名字上听去就已经深深地吸引了我。藏在山中的响水潭瀑布是游客必到的打卡之地,大瀑布从几十米高的山崖上飞泻下来,声势浩大,在阳光的映照下形成了一条美丽绝伦的孤形七色彩虹。泉水绕着山谷蜿蜒流动,滋润着山中的万物,奔流时撞击岩石发出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如同大自然弹奏的一曲永无休止的交响乐。
大人山上有763米高的双峰尖,登上山巅可以俯瞰整个恩平的全景,只是我们没有时间登上去看看,惟有其待下次有机会再来攀登。我爱恩平,爱恩平的山,爱恩平的水,也爱恩平的人,她虽然不是我的故乡,却似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