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榆钱飘香时》

          正是榆钱飘香时

                          曦羽

       古人云，春榆绽蕾紫巴巴，果赛金钱玉帛花。鼓鼓圆心藏核子，莹莹币串贯云霞。清明采摘鲜蔬嫩，面拌锅蒸美味葩。旧日充饥成主食，野菜珍尝现代家。

       正是榆钱儿飘香的季节！

       街头、巷尾、公园、绿地……到处都是黄绿色的榆钱儿缀满枝头。一眼望去，一串挨着一串，密密匝匝的，让人顿生爱慕之心。微风徐徐，有几片飘落下来，张开双手，拼命想接住它们那轻盈的身子，无奈，它们只想随风而去，寻找自己的归宿去了。

      昨日先生下班回来，手里拎了一袋子东西，打开来一看，尽是榆树枝。上面挨挨挤挤的榆钱儿依然是那么富有生气，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我不禁责怪他，长的好好的为何要摘下来？先生有些难为情的说，我是从一个偏僻的地方摘的。这么多年了，想再吃一次家乡的味道。说罢，我看到他的眼里尽有些湿润。

       吃过了晚饭，我们一家子围坐在桌子旁开始摘榆钱儿。一边摘，一边讲孩提时的故事。

       先生出生成长在中原大地，小时候生活条件不好，尤其是青黄不接的漫长春天，家家户户都在为柴米油盐犯愁时，野菜自然就成了餐桌上常见的饭食。他说那时候能吃的野菜有好多种。如今离开家乡二十多年，生活工作在异乡的土地上，能够慰藉他思乡情愫的大概也只有这样一种方式了。我想，在他伴着络绎榆钱的飘舞小心翼翼采摘榆树枝时，也是努力去追寻儿时的记忆吧。他的脑海里肯定会浮现出童年时在榆钱纷飞的季节和小伙伴三五成群挎着篮子去采摘的情景。

       谁说不是呢，每每有童年画面出现在脑海中时， 浓浓的思乡情愫便在心中油然而生，激起一道道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去。

       记得我小的时候，同样是在榆钱儿飘香的季节，三五结伴，去往单位家属大院西面的树林里摘榆钱儿吃。记得那一片榆树林静静地矗立在山脚下。它们那褶皱的树皮纵横交错，仿佛历经千年的岁月沧桑。站在树下仰视那直冲云霄的树冠，感觉它们与湛蓝的天空已融为一体。满树的榆钱儿沉甸甸的低头看着我。看的人眼花，馋的人流口水。我急忙找了一颗相对好爬的树爬了上去，找一个相对稳当的树杈，坐在枝头上，开始撸榆钱儿吃。那甜甜的滋味回味在嘴里，回荡在心中。

       我们慢慢地把榆钱儿摘下来，去掉小蒂，捡出小虫。女儿把这些昆虫都轻轻放在一个盒子里，然后拿到楼下去放生。榆钱儿摘好了，先生开始做他的家乡饭了，洗净、拌面、蒸熟、调料汁，拌匀。不一会儿，一大盘香喷喷的家乡饭端上了餐桌。吃在嘴里，滑溜溜，甜丝丝。每个人的脸上都溢满了幸福与快乐。甜到了每个人的心里。

       我想，四月的春天，是散发着榆钱儿香味的春天。榆钱儿飘香的季节也是我们心底最美最温暖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