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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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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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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情》

   曦羽

今天是我的生日,特意起晚了一会儿。撩开薄薄的窗帘,一缕阳光倾泻了进来,照在我惺忪的脸上。今天真是一个明媚的日子。太阳暖暖地照着,赶走了几天的寒冷与阴霾。也照的人心情暖暖的。

今早的第一份生日祝福是在5:58分,来自于姐姐。我是家里的老小,被一家人宠着。父母哥姐是永远忘不了我的生日的。无论我们相隔多远,无论他们有多忙。都会在第一时间送上最美最温馨的祝福。多少年都如此,从来没有间断过。每年看到祝福的那一刻,总会让我激动、心存感念。也总会让我从心底感受到那份深深的暖暖的亲情。

姐姐是学中医专业的,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了一座城市的一家综合医院,开始了她的职业生涯。那时候我正好骨折刚好,处于恢复期。于是来到了姐姐工作的城市,和她生活在一起。我先是和她住在医院给单身女职工提供的宿舍内。宿舍里住了八个女孩儿。基本上都是刚刚毕业的,现在想来也不过都是二十出头,但记得当时我感觉她们都很成熟了,也许是我年龄太小的缘故吧。后来,姐姐为了让我更快更好的恢复,就搬离了宿舍,从外面租了一间房子。从此,我和姐姐就拥有了一个小小的但却布置得很温馨的家。记得当时姐姐买了一串紫色的、中间缀着一颗红心的风铃,挂在我的床头。每当窗外的轻风吹拂时,它就响起了悦耳动听的声响。那美妙的声音沁人心脾,让我遐思万千。我喜欢唱歌,还喜欢各种乐器。于是,姐姐毫不犹豫的用了将近一个月的工资给我买了一把红棉吉他。拿到吉他的那一刻,别提有多激动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弹会的第一首曲目是《爱的罗曼史》。弹唱的第一首歌曲是《恰似你的温柔》。多少个寂寞的日子,一个人静静的弹着这把心爱的吉他。倾听那温婉细腻的音符在心中跃动。思绪随着歌声琴声越飘越远。我抱着吉他,看着挂在床头的那一串风铃,独自感伤。 如今,这把吉他被我放到了琴袋里。每每看到它那不再亮丽的琴身与琴弦,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些伤感沉默的日子和那些尘封已久的记忆中。

由于刚刚毕业,姐姐工资很少,每月除了付房租就所剩无几了。姐姐和她的男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姐夫)为了我尽快恢复,剩下的工资几乎全部用来给我买营养品了。那个时候物质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匮乏的,不如现在那么丰富,种类繁多。但我每一顿的饭菜都是姐姐、姐夫精心制作。他们想让我多吃一些,有充足的营养,好快点恢复。记得有一次,姐夫一大早就从单位分给他的宿舍出发,步行十几里到早市买了一条大鲤鱼,准备做红烧鱼。那个年代能吃一顿红烧鱼都是很奢侈的了。相比于当时的收入,这条鱼可能得花掉一半的工资。

那个城市地处东北部。冬季气温很低,时常会有极端恶劣的天气出现。记得那个凌晨,我们要赶坐7点发车的大巴车回父母家过年。凌晨5点我们就起床了,吃了饭、收拾好东西,我们准备出发。窗外飞舞着的鹅毛大雪,让我们感到丝丝凉意。姐姐怕把我的脚冻了,就用塑料袋一层又一层的将我的双脚包裹的严严实实。姐夫身上背着、胳膊上挎着、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七个包,还得背着我。顶着严寒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路上没有行人,平时叽叽喳喳的飞鸟也消失了踪影。白毛风呜呜的像一头雄狮怒吼着肆虐着大地。风卷残云般将地面上的东西带到半空中盘旋。街道两旁的枯树枝被风吹的吱吱作响。本来还没有完全亮了的天空又暗了下去。太阳,似乎也被这样的天气震慑住了,不肯起来工作。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暴虐的大雪打在我们的脸上、身上,生生的疼。我们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姐夫艰难的迈着脚步。姐姐在后面保护着我,一手扶着我的背,一手捂着我的额头。我们终于到车站了,我看到姐姐、姐夫的头发、眉毛都挂着白霜,额头上却渗出了点点汗珠……

直到现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姐姐姐夫每年都要从他们那里快递过来许多我爱吃的各种各样的食品。多少年过去了,年年如此,从不间断。在物质如此丰富的今天,他们依然是希望我好好的多多地吃。这仿佛已经成为他们的习惯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爱叫手足亲情。我们由于缘分,相聚到了这个温馨的大家庭。再多的物质财富都不及手足亲情真实可贵。寻遍所有的记忆,除了父母,就只有你们容得下不完美的我,接纳我的一切。亲情是生命成长的沃土,是此生无法割舍的情义。我们无法挽留流逝的时光,无法带走岁月的芬芳,但是深藏在心灵深处的那一份亲情,便成了特别的瞬间,凝聚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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