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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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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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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中的温情

    女儿上二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中午我去接她,忽然听到悦耳动听的蝈蝈的叫声。循声望去,看到一个拿着一堆蝈蝈的阿姨站在路边。“妈妈,你看那么多的蝈蝈,足有几十只呢!”女儿兴奋地喊着。只见一个个用细苇子皮精心编织的小笼子里装着或灰色或绿色或大或小的蝈蝈。卖蝈蝈的阿姨满口河北方言。人很热情,给我们俩热心的介绍她的蝈蝈们。原来这些可爱的小精灵们来自于著名的狼牙山,当时我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狼牙山五壮士”的形象。心中突然就感到了一种悲壮。同时,女儿也脱口而出:“妈妈,是五壮士跳崖的地方吧”。女儿很仔细的挑选着,最后锁定了一只硕大的绿色的蝈蝈。我们给它买了一只造型更好,面积更大的笼子,好让蝈蝈乔迁新居。一路上,女儿的小脸儿洋溢着兴奋,冲着蝈蝈说:“带你回新家喽!”。

 女儿给这只蝈蝈起名叫“郭肚肚”。它长得非常漂亮,浑身绿绿的。肚皮白白的,软软的,长长的触角,豆大的眼睛,轻盈如纱的翅膀。刚买回来的时候,郭肚肚还有些“认生”——不叫。女儿着急了,查阅了好多资料。直到第三天才开始高歌——那叫声节奏感极强,似金属碰撞般的清脆明亮。女儿趴在窗台上,屏息仔细地观察着。发现它的叫声是用两叶前翅摩擦发出的。据说这种声音是用于吸引异性。女儿每天都用嫩绿的菜叶喂郭肚肚。还要在菜叶上滴几滴自来水。竭力要模拟出大自然的环境,她想让郭肚肚认为那是露水。那是女儿有生以来养的第一个宠物。

 女儿的第二个宠物是蜗牛——一只我们从实体店买回来的大号蜗牛。女儿给它起名叫“小玉玉”。它长着两对长短不一样的触角。眼睛是长在大的一对触角上。当你不小心触碰到小玉玉的触角时,它就会快速的把触角缩回去。倘若再接着碰,它就会把整个身体缩进壳里。只留下一个坚硬无比的壳面对着你,摆出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姿态来。

 小玉玉的食量大得惊人。每顿饭能吃进成人小拇指那么粗的一条胡萝卜。女儿还从网上买了蜗牛专用饲料和钙粉——她居然担心小玉玉缺钙,弄得我哭笑不得。我感慨现在的商家真是会赚取小孩儿的天真。

 如今,女儿扩大了她的蜗牛家族。她又从网上买了大小不一的八只蜗牛。甚至还包括两只产蛋蜗牛。她要亲眼目睹蜗牛是如何孵化成长的。

 女儿的第三个宠物是蚕。这些从网上买回的蚕宝宝们,包括卵和三龄蚕。按照它们不同成长阶段不同的需要,女儿精心的呵护着它们。刚产出的蚕卵是淡黄色的,拍下来放大看,一个个宛若新疆无籽葡萄,圆润饱满。然后变成赤豆色,灰绿色或紫色,便不再发生变化。逐渐发育成的蚁蚕从卵壳中蠕动出来,它们长的细细的小小的,如同一只只被搓细了的小蚂蚁。因此而得名“蚁蚕”。慢慢地,它们就可以进食桑叶了。把耳朵贴在饲养盒旁,可以清晰地听到它们吃桑叶的“沙沙”声。蚕宝宝们都是大胃王,一会儿的功夫,桑叶就被它们一扫而光。蚕宝宝们长得很快,到了五龄期时,胸部逐渐呈现透明状至完全停食。头,胸部昂起,就意味着要吐丝了。于是女儿把它们放在结茧网上,满怀欣喜的期待着第一缕丝的到来。大约24小时后,结茧网上形成了一个个椭圆形的茧。半个月以后,像蝴蝶似的蚕蛾就诞生了。新的生命周期又开始轮回了。

 女儿说她养蚕的收获是最大的。蚕的一生,让她懂得了很多。明白了生命是如何繁衍生息的。从蚕到茧到蛾,让她感受到了生命的顽强与轮回。“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通过养蚕,女儿懂得了生命的意义与伟大。

 生命,总是带给人神奇与遐想。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如同幻想期待腹中的胎儿一样。养宠物亦如此。这些小精灵们于细微处变化的点点滴滴乃至慢慢成长的过程,带给女儿的温暖与感动,以及那份默默的期待与坚守,无不促使她更加热爱生活、热爱生命。

 女儿不但喜欢养动物还喜欢养植物、菌类等等。在她的书房窗台上,挤满了各种各样大约几十盆的多肉、巴西木等等绿植。还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放置了繁殖灰平菇、榆黄菇、红平菇的三个菌包。她每天认真喷水、观察。期待有一天蘑菇从菌包里探出可爱的小脑袋。女儿和她爸爸还买来花籽儿和蔬菜种子,种在花盆里;他们俩从西红柿和火龙果中找出成熟的籽儿,将其清理干净,闷在湿纸巾里发了芽,然后种在花盆里。女儿异想天开,居然在长出来的火龙果茎上,嫁接了蟹爪兰;他们把芒果核、马铃薯切成小块儿,种在花盆里;他俩去郊外玩的时候,把采摘回来的沙葱、野韭菜移植到花盆里……我们最为得意的是一颗种了好几年的西红柿。虽然生长在花盆里,但并不比长在大自然的逊色多少。接了一批又一批黄色的西红柿。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我们感慨那小小的一株植物焕发出的勃勃生机。每一个清晨,不管有多忙碌,我们首先奔向阳台,看看属于植物精灵们的一隅空间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有没有抽出嫩芽的、有没有长出新叶的、有没有开花的、有没有结果的。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变化都会带给我们无限欣喜、怦然心动。

 养宠、赏花、种菜、品茶。笑看花开,静赏花落。喜欢那种自然、淡雅的美。拥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和一颗擅长捕捉新鲜事物的心,才能于细微处见温情。我想,温情是生活中永远不能缺少的元素。缺少了温情的生活一定是灰白色的。生活中有爱,才会多姿多彩。温情需要我们去创造,爱需要我们用心灵去感悟。我们的生活才会充满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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