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天池,即凤凰天池;这里的凤凰,即潮州凤凰;潮州乃粤东重销,海滨邹鲁;高山与大海,蕴含着太多的故事,神奇、风骚而壮丽。
前年中秋,我带着母亲等七人到天池游玩,自己开车;今年盛夏,我选择一个平常日子,带着儿女四人再上天池,坐的是旅游车;本以为无甚可写,故且行且乐,不刻意,不夸张,不给自己戴眼镜——额外负担。
烈日当空,阳光似乎是特别青睐于凤凰这块风水宝地,天、地、人、物、景,灿然一新,百看不厌。途经乌岽村口,压缩了的飞雪似地团团白雾围绕着旅游车周围旋转,把尾随的暑气一一逼退。
游客的欢呼声,仿佛提前收获了某种“天恩浩荡”,兴奋之情,不亚于茶农如火如荼的采摘忙啊。
……
我站在天池大坝前的草地上,纵目仰望,东南方有一块乌云诡秘打招呼,似乎在问:老朋友,何时到?
倏忽间,由于风力作用,乌云一分为三,一块北飞,一块东逃,中间一块变成白色烟雾,好像一个烟幕弹爆炸,朝我漫天飞舞涌来。这块烟雾,似人非人,似龙非龙,速度很快,却很温馨,飞越处,卷走了热气,剩下冰凉一片,浑身舒畅,仿佛是为了新婚燕尔而来。
突然,一个高一米四左右的小姑娘,在薄纱般的白雾中间出浴,长着一个瓜子脸,细长的脖子,孤单而从容地从我面前走过。我猜不出她从那里来,要到那里去。几绺刘海,零散地贴在眉头上,徒增三分朦胧。她眼帘低垂,睫毛长秀,长发披肩,耳朵若隐若现。头顶凉帽斜向左耳侧,胸佩红绳穿过的一块长方形蓝色冰种翡翠挂件,晃来晃去。上穿半新不旧橙色小方格长袖外衣,翻出白底红梅花领子;下穿齐膝浅红色短裙,随风摆动;脚穿黑色白头球鞋,套青色袜子,轻便舒适;均称润泽的小腿,迈出轻盈的步伐;肩挎一个粉红色布包,圆润的手指按住挎包的带子。她长得似乎是比山荔枝更加健康,比烟雾更加飘渺,也就更加迷人。她的眼睛温含着一种圣灵的光泽,坚毅沉着,脸色红透,宛若胸有成竹的一个旅行者,要去寻找某种答案。我连忙抢拍了她的一个镜头,她没有生气,她根本就不屑一顾我的“贪婪”,一步一个脚印,稳健地朝她的目的地走去。
女儿对她的沉静赞不绝口:“这么小,气质如此高雅,眼光如此淡定,宛若天外来客。她如果没有父母,我就认她做妹妹。”
一会儿,白雾飞过天池,那个小姑娘走过垭口,消失了。我连忙打开相机观看,她还在相机里,我如释重负。
此时,儿子和他的女朋友离我们较远……
日在天顶,为了延长时间观赏天池风景,女儿拿出面包、火腿肠、饼干、矿泉水等做午餐。
……
几个小时,持续不断的东南风,忽左忽右,足有五六级,吹得游人衣衫不整,头发横飞,此时如果有一个棉衣穿,也相当合适。阳光明媚,如橙似桔,没有杂质,柔和善良,慷慨大方,不刺不辣,我们心情舒畅,尽兴享受着天赐的日光浴。望天空,蓝中有青,这才是所谓天;看白云,棉絮蔟拥,这才是所谓云。周围丛山峻岭,咫尺之遥的凤鸟髻主峰,石壁山顶,似剑似笔。各山腰间,一级级茶輋,红绿相间,层层叠叠,郁郁葱葱,令人赏心悦目,浮想联翩。我站在一个大石头上,仿佛离天三尺。我时而用相机,时而用手机,拍录下一张张“蓝天白云、花草树木、碧波荡漾、蜂蝶戏闹、少女采茶、碧绿水库”等照片,传上微信朋友圈,与亲友共享。
不时传来阵阵赞叹声,都为美丽的凤凰喝彩。
今天,天池也迎来—群客家人,男女老少,议论纷纷,笑声阵阵,也许是第一次来,收获颇丰。
杜鹃花已经凋谢,杜鹃树还在,守护着天池,默默不语。
神奇的天池,装满碧绿泉水,也装满了游客的一串串问号、感叹号。捧一把凝脂似地的天池水,洗脸、洗手、洗脚,同时也把心情洗得平静而快乐。此时此刻,我面对冰清玉洁的天池,只剩下一而再的微笑和弯腰。
另外,不去太子洞,枉上乌岽山。太子洞外的那株山荔枝,壮健青翠,挂果累累,随风摇曳,仿佛一本高山教科书,向人类昭示着生命的从容、顽强和伟大。
我爱凤凰天池的清白,我爱凤凰天池的四脚鱼,我爱凤凰天池的谜团,纵使我至今还猜不出。
我终于认识到,纵使来一万次凤凰天池,也可以有新发现,新收获,新灵感,只要带着虚心来,带着情感来,带着敬仰来。
凤凰天池,我还会再来,但愿下次登临天池还能遇见她,橙色上衣,粉红色短裙,婷婷玉立。至于太子洞口那株山荔枝,应该可以再长高三尺。
……
是夜,我们都收到了天池礼物——紫外线,虽然皮肤晒成了粉红色,且阵阵灼痛,然而,我却乐在其中,细想一想,这何曾不是另一种天池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