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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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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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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老河口

暖了,我和妻子商量着去老河口看看。

小清河两岸停满了渔船,每艘船上都挂着中国的国旗。在猎猎春风中,国旗迎风招展,被刮得哗哗作响。常年和海水打交道,渔船大都锈迹斑斑。多数船上都没有人,整个码头静寂一片。几只海鸥,鸣叫着从上空掠过。一会儿,海鸥又盘旋着,稳稳地落到了面前的桅杆上,低了头,瞅着我们。我和妻子的到来,没有惊扰着这群精灵。它们的眼光离了我们,和伙伴对视起来,有些含情默默。它们也是时代的宠儿,没有人伤害的了。

妻子说:“它们好像是情侣,要不,怎么这么亲昵?”

“可能吧。万物都有灵性,它们也和世人一样。”我回应道。

“小清河位于羊口镇,你知道羊口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妻子索性给我讲起了羊口的来历:“相传唐王李世民东征时,先头部队曾渡过现在的旺河,在北岸一高埠处扎过营寨,后人便称其为“塘头营”。所以,羊口古址是在小清河北岸的。后来,清政府改“塘头营”为“羊角沟”,简称“羊口”。因为隔着小清河,人们生活不便,才逐渐迁移到南岸来的。”

“也有传闻说,羊口是起源于海盐文化的。远古时代,寿北沿海生活着一个原始部落,他们以渔猎为生。部落的首领叫夙沙氏,他聪明能干,善于结网渔猎。一天,夙沙氏用鬲打来半罐海水,想生火煮鱼,随手抓起了地上几个白色的颗粒,放在了鬲中。令他惊讶的是,这次的鱼吃起来格外鲜美。夙沙氏抓撒的的细末,便是海盐。从此,羊口因海盐而兴繁。”

“想不到这小小的羊口镇,竟然拥有这么丰厚的文化底蕴呢。”我不由得对脚下的这方宝地充满了敬意。

河岸的渔船鳞次栉比,我们看不到河水,便从码头出来,骑行过羊口大桥。大桥有些陡,我和妻子推车而上。桥上的风更大了,吹得我们呼吸有些困难。来到桥顶,四周的景色一览无余。

向西望去,河水在落日余晖下金光闪闪。有几个游人正在拍照。“大自然真是太富有了,把这么多的金子倒进了河里。怪不得羊口自古就被称做风水宝地。”我和妻子开着玩笑。

河的北岸有座道观,名唤“天妃宫”。一年四季,人气十足,香烟氤氲,香火鼎盛。传说天妃曾在此显圣,救治过很多的海难者。早在清朝同治年间,小清河北岸和南岸就先后建设了“天后宫”,又先后二次拆除了。拆除的原因,就连当地的老者也有些说不清了。

小清河南畔原为渔村,渔民世代耕耘深蓝,也搞水产养殖,渔业繁荣了这个小村,据此发展成乡,后又撤乡成镇。渔民们早就有心愿再建“天妃宫”,随着经济的发展,渔民们富裕了,这个心愿终于得以实现。

天妃宫好不雄伟!坐北朝南是正殿,供奉的是主神天妃,而东配殿里供奉的是龙王,西配殿里供奉的却是财神,南殿则是航海博物馆。

二零一零年腊月,全真龙门派二十二代玄裔弟子赵理福道长与师弟高理兰道长,接管了天妃宫,师兄弟俩立志要把天妃宫打造江北妈祖文化第一品牌,从此道观面貌焕然一新。

小清河一路东流,流速很快,颜色有些绿。河水基本是干净的,偶尔有几块木头和塑料瓶漂过。桥下的渔船显得小了一些,看上去却更加地整齐。两岸都排满了渔船,南岸的更多。放眼东望,一直排列出眼际。大自然把小清河修剪成了“S”形,如少女的曲线一般婀娜多姿。本是恣肆的汪洋,今却娴静如淑女。遗憾的是,此时没有雾。如果再来一层薄雾,那就更加地风姿绰约了。

虽然是处在了禁渔期,但一艘海警般还在当值,红色的警灯在不停地闪烁。桥北岸东侧,有一个水流检测站,一天24小时检测水速水质等水文数据。一旦有不符合入海要求的东西,它就会立马报警。据工作人员介绍,检测数据要实时上传。

下了桥,我们沿着北岸东行,有两艘渔船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两艘渔船看上去更加地破旧,玻璃也打碎了。走近一看,船深陷在了淤泥泥之中不能动弹。淤泥之中,不时有气泡冒出,表明里面有生命存在。船身上密布了许多小小的海螺,看来它们是把这两艘船当成了自己的家了。船有些倾斜,船身里面进了不少的淤泥。现在是枯水时节,水位较低,这些淤泥应该是大水的时候灌进来的。时间久了,也就板结了。

再往东,是一艘船舶修理厂,里面有一艘高大的轮船正在维护中,看不见人的身影,但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时地传出来。我们这才明白,这两艘渔船应该是要进厂维护的,它们锚定在那里,是在等待进厂的机会。维护之后,又是两艘崭新的渔船,又可以耕耘深蓝了。

别看现在的小清河是静寂一片,等到了九月开海的时候,那又是一番样子。

开海的仪式,我和妻子专门来看过。做为妈祖文化的组成部分,渔民们出海劳作前,就在小清河入海处举行开海节仪式。家家户户提前蒸好嵌满红枣的大饽饽,准备好脱好毛的猪头和黑毛公鸡,还要准备好炸鱼、点心、瓜果等供品,带上纸马、纸币、纸元宝、高香,身穿黄色的盛装,头裹红巾,手提莲花灯、鲤鱼灯、小船灯等各式小渔灯,陆续赶赴祭祀现场。

开海节仪式,先由当地有威望的长辈上香,宣读祭文,率众人燃纸、烧香、敬酒、跪拜,祈海赐福。同时,将小渔灯点燃放流,祈求诸神保佑渔民人船平安,满载早归。之后,鞭炮齐鸣,锣鼓喧天,龙腾狮跃,跑旱船,扭秧歌,人头攒动,一片沸腾。

小清河睡沉了,发出梦般的呓语:那早晨的露珠是不是还落在了大地干涸的嘴唇上?那中午的阳光是不是还照进了蟹蜞的洞穴里?那黄昏的红霞是不是还一会儿功夫变出一匹马,一会儿功夫就幻化成一只狗,那样变着?

睡吧,睡吧,睡饱了,便在四个月后醒来。到了那个时候,机器的轰鸣,渔人的喧嚣,鱼客的鼎沸,又会合奏成一曲奋进的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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