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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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每每去岳母家探望老人，岳母总是准备给我准备一些青菜。常见的青菜我都认识，但有一种菜是我不熟悉的。
“这个菜叫什么名字？”我问母亲。
“苦苣菜。”母亲淡淡一笑，“能清热解毒，夏天吃特别好。”我夹了一筷子，苦中回甘，清爽可口，风味独特，还有淡淡的野菜香气。
岳母喜食野菜，春天的蒌蒿、荠菜和面条菜，夏天的榆钱、槐花和柳芽，秋天的马扎菜，冬天的苦苣菜，没有她不喜欢的。且已成了习惯与记忆，如果一年中少了哪种野菜，她会念叨一整年的。
终于有机会，见到母亲制作这个野生的苦苣菜。
苦苣菜洗净，摘除老根和发黄的叶子。锅中倒水，水开，放1勺油和1勺盐，将其焯水。凉水冲凉，浸泡15分钟左右。捞出，挤抓出里面的苦味。入盘，倒入味精、醋、香油、盐、蒜汁等拌匀，静置，使其入味。也可以加入一些别的食材，比如熟花生和芝麻。如果不喜欢苦味，可以添加糖来中和。
以后的日子，就想自己去田野里采摘一下，自己新手做一下。
今天，我和妻子去种鬼子姜的时候，我又见到了一些苦苣菜。为了慎重起见，妻子拿出手机，利用识物软件做了确认，的确是苦苣菜无疑。
我顿时来了兴致，仔细观察起眼前的苦苣菜来。它的叶子，呈现出奇特的羽状深裂或大头羽裂的样子；叶表油亮，如同被擦拭过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显眼；叶缘就像士兵的长矛，长有尖刺。
“这是一种颇有生存智慧的野菜，尖刺就是一种自我保护。”妻子说，我点头称是。
“我们采一些吧。”妻子建议说，“真没想到，这都11月中旬了，它还这般地嫩绿。”
苦苣菜的根系并不发达，只是较细的一根。我用铁锨轻轻一铲，它便离了地面，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我们今次做个不一样的苦苣菜吧。”我建议说，“和母亲不一样的做法。”妻子是一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她乐意尝试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话还没有说完，她便连连颔首。在一起生活了三十余年，不用语言，我们也能达成一致。
我们决定一菜多吃。
“尝试一下做个什么样的菜品呢？”我问妻子。
“你发现没有，今年的大白菜的价格要高于往年。”妻子说。
“确实是高一些。有些白菜的新品种，一斤能卖到18元呢！”我说。
“啥白菜这个价格，成了白菜的天花板了。”妻子说。
“有一种白菜叫紫玉，富含花青素，产地在东北，生长周期长达半年，它就是这个价格。最便宜的时候，也要3块一斤。”我解释道。
“还有一种玉白菜，质地如翠玉般晶莹剔透，价格也不菲。过节的时候，包装好的两棵玉白菜，要卖到69元甚至98元。”我又补充道。
“哇，还有这样的白菜。今儿算是开了眼了。”妻子有些惊异。
“白菜，白菜，谐音百财，寓意好呀！又当时令，怎么会不卖个好价格。”我说。
“今年，韩国的泡菜价格很高。为了平抑物价，就从我们山东进口了不少泡菜。”妻子说，“其实，我们的泡菜和韩国的不一样。虽然名字相同，但是做法和口感都不相同。韩国也是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区区泡菜也成了成了难题。要不，我们做个中式的苦苣泡菜尝尝新鲜。”
“好呀！”我甚至有点佩服妻子的脑洞大开，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剪根，洗净，控水；加盐油焯水，过凉，晾干；准备辣椒泥、苹果泥、花生碎、洋葱和芝麻，准备精盐、味精、白醋、玉露、蒜和姜；洗净玻璃瓶，晾干。将苦苣菜散开，放于干净的大盆中，将食材均匀地涂抹在苦苣菜上，加入调味品，喷漆高度白酒消毒杀菌。添加白开水没过苦苣菜。扣盖，密封，放在通风阴凉处。
“要放置多长时间才合适？”我问妻子。
“时间依据个人口味而定，一般2 - 3天就可以吃。腌制的时间越长，味道就越浓郁。”妻子沉思片刻说。
“要等好几天呀！”
“美味最后要交给时间去打理。”
“等不及，我们可以来个速成的菜品。”妻子边说边动手做了起来。看样子，她是在调包子馅。
妻子把海米泡发，然后把处理好的苦苣菜切碎，和海米混在了一起，然后加入粉条、花生碎、芝麻、精盐、鸡精、蒜碎和姜丝，擀了剂子，包好，上锅。
“苦苣菜与海米搭配，营养丰富着呢”。妻子边做边说。
“它还能与猪肝、鸡丝、肉片等一起炒制。尤其是苦苣菜炒猪肝，清爽鲜嫩无比，超级好吃。今次来不及了，以后做给你吃。”妻子说。
锅子里的苦苣菜包子的香气已经透了出来，既有海米的浓郁咸鲜，又有苦苣菜略带苦味的清香，这是一种复合的味道，很难形容地出。但能确定的是，它们俩确实是一对黄金搭档，能够相互补充，相得益彰。既减少了苦苣菜苦味的突兀感，增加整体的美味程度。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这样描述苦苣菜：“色绿中带碧，茎中空且脆，断有白汁，叶缘有刺，叶柄附茎，花开黄色，花凋采摘。种有茸白，随风飘落，来年即生。”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记载了它的药用价值：“性味苦寒，无毒。可治血淋、恶疮，根治赤白痢、骨结核，煮汁服用。”
苦苣菜，一个药食两用的野菜，一个平民眼中的贵族。平凡而洵异，普通而奇特。
放下手机，别了电脑，到大自然中去吧。去看草青跟云卷，去听花开与鸟鸣，去悟生活及未来，去眺诗歌和远方。
生活真美，让人艳羡不已；时处是花，令人沉醉不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