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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挽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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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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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故乡,最思在佳节

当黄昏的炊烟在故乡的村庄上慢慢消失的时候,小村庄被渐渐下降的夜色笼罩着,显得宁静而又神秘。一排排小楼房像士兵在夜值,守卫着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鸡鸭都已归笼,树上的鸟巢也等来了它的主人。风晃动着树梢,有时吹着响亮的口哨,有时奏着悠扬的乐曲;故乡的风是自由的!

我在梦里又一次扑进了它的怀抱,梦里,我也是自由的!我手拿着自制的风车奔跑在村庄的小路上;我哼唱着”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骑单车飞驰在乡村公路上;我拖着行李箱与高低不平的路面发出剧烈摩擦,那声响把我从梦中摇了醒来。故乡啊,原来我也在你的梦里!

十九岁那年,我离开故乡以后,就很少回到故乡,每年只有逢年过节放假的时候会回去呆上几天,以此来慰籍我久久的思乡情,而得了渐冻症后,更是很少回到故乡,十一年了,总共就回去了五次。

第一次是我刚被确诊为渐冻症时,那时候只是行动有点影响,还不怎么看得出来,但一想到未来,便有千军万马从我的心田踩过,兵慌马乱,内心急需找到一个灵魂的归处,于是我回到了故乡,我是回去疗伤的。那一个月,我过得很轻松、很愉快,如今想想,都喜上眉梢。故乡的夜晚,很安静,没有车流嘈杂的声响,没有流光溢彩的刺眼,我总能一觉睡到大天亮。故乡的天空,格外蓝、格外高远。太阳出来的时候,父亲会把家里的躺椅搬到院子里,母亲拿着褥子铺到上面;我躺在上面,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一切,空气是香的,风是甜的,鸟鸣是欢快的;此刻,我忘却了疾病,没有了烦忧,只静静地享受着当下。

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风,故乡的云,故乡的人儿心又碎。故乡一次次地把我治愈,又一次次让我伤怀。

我的故乡是一个鱼米之乡,地势平坦,气候宜人,是”西北小江南”的一个小村庄。经济虽不富裕,但生活还算幸福。在距我家南边大约四五百米处,就是汉江河,弯弯曲曲、坎坎坷坷,河水清澈、游鱼自在。在河的对岸有一座不太高的山,人们叫它”谷山”,谷山的植被不太茂盛,远远望去,可见一些突兀的崖壁和雄伟的峰峦。小时候,我在河里摸过鱼,在山上挖过石面。故乡的田野平整辽阔,油菜花开的时候,一眼望不到边的金黄,美得是一塌糊涂,还有那绿油油的麦田,风一吹,一波连着一波,总让人感到未来有希望。而这些,都是我记忆中故乡的样子。

距离上一次回故乡有差不多快三年时间了,那是2021年的春节。2020年腊月二十七凌晨一点多从长沙出发,到家的时候已是下午的四点多,一路上走走停停历时十五个小时。我由于在车里坐的时间过久,到家后双膝已经无法伸直,父亲把我背到屋里后,母亲用热水给我泡脚,按摩腿好一阵后,膝盖总算活软了。那一次也就在家呆了二十天,想起临走时父亲目送我們的场景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车子已经走远,父亲依然站在原地不动,直到我从后视镜里已经看不清父亲的身影,他还是站在原地!

相见时难别亦难,久别了我的故乡,虽然与故乡相隔千里,但今晚,我看到的月是故乡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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