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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挽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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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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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的臭豆腐

生活在长沙却不爱吃臭豆腐,这是不是听起来有些难以相信。有时候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身边的家人都特别爱吃臭豆腐,而唯独我在他们这么多年的熏陶下,依然没有爱上臭豆腐,但将来的某一天说不定我会和我的家人一样爱上它。

记得第一次尝试吃臭豆腐是在大二那年,当时和男朋友去逛街,有卖臭豆腐的,他说是他家乡有名的小吃,便要买来一份让我尝尝。其实老远,我闻到臭豆腐的气味就觉得很难闻,当他把臭豆腐端到我面前时,我更是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他说:“闻着臭吃着香,吃一口就会爱上这味道的”我后来捂住鼻子咬了一口,不过还是吐了出来,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毕业之后,便来了长沙。长沙臭豆腐闻名遐迩,和朋友聊天时一旦谈论起长沙的美食,他们必定忘不了长沙臭豆腐。长沙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卖臭豆腐的店铺和摊位。身处如此之境地,我怎能拒此等美食于嘴外?

那时候租住的房子在南门口,抬腿就到黄兴步行街,是臭豆腐的密集地带。有一个摊位叫”四娭毑臭豆腐”就在我租住房屋对面的小弄堂里,其实也就是两栋几层高旧楼之间的一个过道里,摊位正对马路叫黄兴南路,这里整日人流络绎不绝。我每次出门都能看到”四娭毑臭豆腐”排着长队,我在那里住了两年,却没有过一次去排队买它的想法,因为那队实在是太长了。

每每看到那些排队的吃货,我有些费解。天下食物如此之多,为何有如此多人偏偏喜欢这臭臭的臭豆腐?这是我这个曾经不吃臭豆腐的人想不明白的事。

臭豆腐顾名思义,自然是臭的,而且有人说越臭越好吃。它表面为黑色,里面却是白色,在炸好的臭豆腐表面戳一个口子浇上特制的辣椒酱料,再撒上榨菜之类的咸菜丁,最后再撒上香菜、葱花,咬上一口,外酥里嫩,焦脆而不糊,鲜嫩而不腻,爱它之人还能透过它的臭味而闻到其特有的香味。时隔十多年了,我现在已能吃它,虽然还没到爱吃的程度,但我承认它确实算得上一道美食。

何为香?何为臭?其实想来不过是人们对它的一种认定,喜欢臭豆腐的人,则臭豆腐也就成了香豆腐。有很多食物都是这样,比如螺丝粉,有人说很臭,根本不敢吃,有人却认为它酸辣爽口,百吃不厌;再比如榴莲,有的人闻都闻不得,有的人却吃得津津有味。

臭本来是一种不好气味,但这些奇特的食物恰恰是因为臭而享誉天下的美食。表面臭的并不一定真正臭,因此,这不仅使我想到我们看待事物不能只看其表面,也不能以固定的思维去评判某项事物,而要有更广阔更包容更发散更多角度地去看待周围的一切。如果我还是固执地认为臭豆腐很臭,时至今日,我恐怕也不能品尝到其鲜美。

这更让我想到了我们的渐冻人生,如果我们只一味地看到渐冻症,而无视生活中其他美好,那么你看到的当然只会有渐冻症。当然有人肯定会觉得我说的是假大空的鸡汤,我个人是不喜欢假大空的,所以我更不会说。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是我的亲身体会。

几年前,我的眼里心里就只有渐冻症。我恐惧当下,害怕未来,追悔过去。我食不下咽,夜不能眠,死不下活不起。直到有一天,我的一个朋友与其刚出生的小孩在去吃喜酒的途中,路遇车祸当场身亡。这件事给了我莫大的冲击,我切实地感受到生死就在一瞬间,生命如此脆弱。我幡然醒悟,觉得人生不能就这样只盯着渐冻症过,我的生命应该还有更多值得留念的东西,我应该尽可能地去厚待生命。

我开始尝试改变心态,我更宽容更多方位地去看待疾病,审视生命。我把渐冻症当作对我人生的一种磨练,慢慢地我不再那么颓废沮丧,开始找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做,这样的良性循环使我的病情这几年也发展很慢,比之前几年慢了很多。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提高自己的认知思维,事情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呈现。人生就是一场体验而已,苦甜香臭也都是个人的体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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