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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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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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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西——吐鲁番游记

一个地方呆久了,就想出去走走,离的较近的就是吐鲁番,于是决定一家自驾出游,沿着高速,一路向西……

火焰山

远远地看到红色的大片山体,我们就知道是火焰山到了,一进景区,构思巧妙的独到设计就吸引了我们的眼球,我们从太上老君深入地下的炼丹炉被孙悟空一棒打坏的断裂的地方拾级而上,看到如意金箍棒威风的竖立在丹炉中间,炉顶和仙丹散落各处,铁扇公主、牛魔王和唐僧师徒站立在火焰山一侧,与《西游记》中火焰山故事相关的人物和情景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在这里可以看雕塑、骑骆驼、坐机械动力飞机,让你感受西游记神话故事以及飞天的感觉。

    下到西游文化厅,我们却看到了更多的现实的东西,玄奘背上背着高高的行囊,负重前行,是啊,现实的玄奘可能没有孙悟空、沙僧、猪八戒背着行李、降妖除魔,更多的是自己独行或至多带几个脚夫,过雪山、走沙漠,遇强盗、风餐露宿。西部的路途并不好走,他的西游,不仅是带回了真经,更多的是为我们带来了精神层面的东西。

                        高昌故城

   高昌故城奠基于公元前一世纪,坐落在吐鲁番市东面约四十公里的哈拉和卓乡所在地附近,总面积约200公顷。我们实地游览时,观其建筑除城墙和寺庙群较为完整外,其他内部建筑多已破坏,但仍从建筑规模上可以看出来当年的繁盛。

回顾高昌悠久的历史,高昌王受中原王朝册封,多次与中原联姻,城中人口有三万余人,僧侣三千。玄奘西行时,当时的高昌王文泰挽留讲经,并向西域二十多国撰写文书助玄奘通关、资助路费,其情可谓真,当玄奘东归时候不走好走的海路,沿原路返回时,却已物是人非:高昌王兵败身死多年。崇尚佛教的高昌王不甘寂寞,自取其辱,其事也悲!

    伫立在高昌故城,面对空旷的城郭残壁,历史的脉络渐渐清晰起来:当年疆域最盛时包括原唐朝的西州伊州庭州以及焉耆龟兹二都督府之地。此外还统有分布在罗布淖一带的众熨及其它一些别的民族或部落,地域范围远远超过了今吐鲁番盆地,但元朝以后西北蒙古游牧贵族以海都、都哇为首发动叛乱,战火连连,延续了四十年之久,遍地狼烟、生灵涂炭,从此高昌被湮没在战火中,空留下这里的残垣断壁。

熟识的当地人说起高昌故城,认为保留的遗址太少,可看的不多,我却以为最终坚持来到这里,其实才未留下遗憾,因为这座古城才是古吐鲁番的灵魂所在。它的城内的残破并不能掩饰它曾经的辉煌和壮丽,它的夯土做成的有三个故宫面积大的城墙轮廓保存尚好,完整勾勒出了当年高昌故城的城市规模,可以想见当时这里商贾云集、香火繁盛、市场繁荣,操着各种语言的客商来到这里休整,然后转道东来或者西去;位于中部的官署衙门为各地客商办理通关文牒,厚厚的文书档案堆积很高;上部温和慈祥的菩萨接受着众生的跪拜和香火的朝奉,化解着众生的烦忧。随着丝绸之路的衰落、这些都烟消云散了。

在高昌文化厅里,我们看到了一些文化强盗的雕像,有德国的、有俄罗斯的,他们在国家积贫积弱时期对包括敦煌、吐鲁番等地方的文化遗存进行了掠夺。据介绍,至今很多文物都保存在这些国家的博物馆里,不禁让人唏嘘:弱国连保护文物都没有能力。

我庆幸未错过这里。

交河故城  

交河故城位于吐鲁番以西13公里的雅尔乃孜沟中,总面积约43万平方米,从地区上看去好似一艘舰艇孤悬河中。

据清代顾炎武《日知录》记述唐代州县政府,修筑的城郭必皆宽广,街道必皆正直,官署也多基址弘敞。交河故城正体现了这个特点:一条南北走向的子午大道,中规中矩,把交河故城分成了3个区域:东区,有民居、官署、练兵场、婴儿墓和一座东门,西区分布着许多手工作坊,北区有以大佛寺为主体的大佛塔、西北小佛塔、西南小佛塔。城北区还有一组十分壮观的塔群,总计101座塔。从最高点四面建筑群看整个交河故城,居高临下,一览无余,有一种“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大唐气魄。

回望交河故城,一个感受是整体保存完好,居民区、寺庙区、官署区星罗密布,高低错落,仿佛人们还在其中生活、贸易、祭祀、办理各种公务,不似废弃了许多年,似乎还能感受到清晰的晨钟暮鼓、袅袅炊烟;一个感受是寺庙众多,寺庙建在最高处,占地最为庞大,甚于官署,从这种布局里我们再次见证了信仰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崇高而无可替代。

对于为什么那么多婴儿墓,导游也无法说清,忽然想起,也许正是作为祭祀的祭品。希望只是一个残忍的猜想。

苏公塔

苏公塔离吐鲁番不远,在东郊2公里处的葡萄乡木纳尔村,是一座伊斯兰教塔,据说是新疆境内现存最大的古塔,建成于公元1778年,迄今已有230 多年的历史。它是清朝名将吐鲁番郡王额敏和卓,为了恭报清王朝的恩遇,表达自己对真主的虔诚,并使自己一生的业绩流芳后世,而自出白银7000两建造。旁边建一可容纳千人作礼拜的清真寺。

我们参观了清真寺,却未被允许进入塔体参观,可能因为要进行保护的原因。据说塔的内部不用一根木料,而是在塔的中心用砖砌出72级螺旋式阶梯当作中心柱体,既代替木结构支撑加固了塔身,又可作梯攀登通达塔顶。

苏公塔一方面是民族建筑的精品,更重要的是承载着西域各民族和汉族、中原政权和西域各个王国的血脉联系的一座纪念塔。仅仅我们从名字“苏公”都可以感受到好像是汉族的一个纪念地,而不是以民族化语言来表述的,好像是我们邻家的一位同族长辈。

艾丁湖

到了吐鲁番,不去艾丁湖太遗憾,于是我们驾车一路下行,奔向艾丁湖。去艾丁湖的路是笔直而枯燥的,而对艾丁湖的向往是充满梦幻色彩的,单是这个名字就让人浮想不已,艾丁湖挺诗意,维语意思是月光湖。路的前面渐渐出现了海市蜃楼的景象,好像就在近前,而又好像在很远的地方。听说有30公里,但好像超过了30公里。

经过漫长的驱驰,我们终于来到售票点,一问,还有几公里就到了,心情顿时很好,而且路上还有一个野骆驼保护区的标志,虽然没有见到野骆驼,但这就非常好了,希望没有搅扰到它们。

终于到了艾丁湖边,只见一块竖起的石头,上面写着红字“艾丁湖”。后面有几十平方的湖面,似乎与我们的期望有一定差距,湖边的芦苇飘飘荡荡,几只人工饲养的天鹅拨动着涟漪,生动着艾丁湖的湖面。更远处一个圆球状的物体吸引着我们,继续向湖那边走去,一路上有木板搭建的小路,绵绵延延的连接到哪个球状物。路上看到许多以前曾经的水流的痕迹,似乎在向我们说明这里以前曾经也是艾丁湖的领地。大约有一公里远,看到是一个圆形地球,下面有一个井口,在井口前刻着艾丁湖的海拔高度为海平面以下154米,哦,这就是世界陆地第二低点,中国陆地第一低点,而再有几百公里又是亚洲的中心点——亚心,非常的神奇,也非常的幸运。

   在返回哈密前日,我们见到吐鲁番鲜红的石榴树上的石榴们咧着嘴,对我们绽开甜美的笑容,好像我们此时的心情。我们在路边买了几个石榴,以纪念此次远行,同时庆贺当地那位发须皆白的和善的维吾尔大叔迎来了又一个收获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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