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

天色不错，气温回暖了，灿烂的阳光照亮了喧嚣的早市。

我一进早市，就遇上两个耄耋之人在吵架，像是在买菜砍价。

男的说胡萝卜五分钱都不少咱不买，女的说价我谈好了不买成啥人啦？　

菜农说：大爷大妈别吵了，你们爱吃，我送给你们，自家种的就当尝个鲜，好吃了往后再来买。

男的说：不收钱不行的，种菜不容易，我们还有退休工资，你有啥，菜卖了才有钱。少五分钱我就买了。

女的还想说什么，被菜农止住了，笑着说：行，少五分钱给你们。

只见他麻利地打好包，把菜递给两位老人。

女人说：现在哪来的五分钱找？

男人没吱声，从棉袄兜里掏出一个手巾包，里面有一块，两块，五块，十块，一百……

菜农一边说：大爷不要钱不要要钱。一边拿出微信收款码纸版递到大妈面前，大妈正在看手机。

大妈见菜农二维码，说：大侄子，咱是老人机没码。

大爷说：给现金，我这有一百，不用找了，我每天来买菜，一斤少五分钱，满一百我从新付款。　

菜农说：中，大爷大气。

接过钱后，冲大妈一笑：大妈，你佬常来准不差事得。

付完钱，大爷提着菜边说边走：咱不差钱，价是价，不让五分钱指定不买他的菜。

大妈跟在身后，欲言又止。

他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一直找不到收钱的菜农，大爷本想照顾他生意，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一个汉子，不会就逃了，不会，不会……。　

又过了几天，大爷大妈把这件事快忘了。俩口子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晒着太阳，看着楼外面大雪铺开了，像棉被又不是，像地毛毯又不是。白花花的中间偶尔露出一两枝光秃秃的树杈，偶尔蹦哒出来一只猫一条狗狗。　

大爷顺手拿起一张当日的报纸，看新冠肺炎的时事。大妈给他泡了一杯红茶，一边用手轻轻拂去热气。

“老头子，趁热喝茶，报纸一会再看。”大妈从大爷手中拿过报纸，平整的摆在茶几上，又把茶杯端给他。每天喝茶增强抗疫力，不知道是听谁说的，凡正是有人说过“喝茶抗疫有好处”。

  “叮咚 ！叮咚！”此时，门铃响了。大妈赶到门口，从探头镜往外看，不是熟脸是不开门的。一瞧有点儿眼熟，正欲开门。

只见门外的人，用手指比划着，让她往门下看。她低头一看，令她惊讶！

门缝下面塞过来是一张纸，和一百圆现钞。

“大爷大妈，因疫情我们屯子也要自家隔离十四天，门外有点蔬菜你们尝尝，菜钱还给你们。”

大妈看明白了，正欲招呼老头子，只听“咚咚咚”菜农早已下楼了。

大爷抿一口热茶，冲大妈一笑：老婆子，人走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