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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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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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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延续

有人说,一个人的喜好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化,而我的年纪在增长,有一个喜好却一直未曾改变。

我出生在一个距离县城近40公里的一个小山村,祖辈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对于吃穿都没有太多讲究,吃饱穿暖足矣。而我最盼望的莫过于村里谁家办喜事,因为办喜事时总会有酒席,有酒席自然就有一道我最喜欢的吃食……

农村的酒席,主家总会提前一个月左右请村里能干的媳妇和汉子帮忙,也会提前2天左右采购菜品、调味,以及桌椅板凳炊具等等,而我父母每次也都会列入礼柜和帮厨的行列。每当这时,我总会跟着空气中弥漫的香味来回穿梭、寻觅,揭开锅盖,冒着腾腾热气,伴着咕嘟咕嘟的沸腾声,圆鼓鼓的红枣,星星点点的枸杞和百合飘荡着,一锅晶莹剔透的银耳汤正散发着迷人香味,不禁咽了咽口水,正想舀一勺尝尝鲜,却不巧被母亲抓到,只得伸伸舌头,赶紧逃离现场。次日正席,小伙伴们都迫不及待的拿眼睛盯着端盘的师傅,只待汤盆刚放下,眨眼间只剩一个空的器具在那明志,而我们咂巴着舌头,恨不得将舌头根子都吞进肚里。奈何每桌只有1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意犹未尽……

尔后,只有在过年时才会吃到这种美食。年三十这天一早,拿出准备的年货并将银耳用热水泡发,吸收水分舒展身姿后的银耳晶莹剔透,用剪刀将银耳剪成碎块备用,连同枸杞、红枣、冰糖一同下锅。每当这时,我总会黏着母亲的身影,生怕错过了什么。一边跟出跟进,一边问什么时候才能熟。10L左右的大锅装满水,需在火炉子上用小火熬制一宿才算合格。入夜,非得看看火炉上熬制的进度,方才恋恋不舍的上床睡觉,但一想到早上一睁眼就可以尝到新鲜美味的银耳汤,在梦里都是欢喜的。年初一,除了领到压岁钱外,最盼望的莫过于一碗热气腾腾的银耳汤,一满锅水经一宿的熬制变得粘稠,尝,甜而不腻、入口即化,那种喜欢,是眼神里都能透露出的一种高兴与幸福。

现在,我总会学着母亲的样子,泡发银耳。只是将曾经的冰糖、红枣、枸杞和银耳“铁四样”变成随心所欲的莲子、百合等多样;将曾经过年才能吃到的美味,变得同一日三餐一样简单;将曾经的一宿盼望,变成一时半会……唯一不变的是,对爱的延续,像那些年紧跟在母亲身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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