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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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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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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

朦胧的月光,冷了吗?我不知道。南方的炎热,也有一丝丝凉。昨夜梦见,村头枫叶林红得象火一样。隔壁的松大叔说,霜风把枫叶柒红了。是啊,一晃一晃就到了霜降天了。我是游子,这个季节早已被忙碌淡化了。家菊种在盆里,多少年没有闻到老家的野菊花香了。

那个岁月,那些日子,仍留着那个情思结。

薄薄的一层,白白的撒在山野村庄,那就是山里的霜。

“妈妈,好冷,为什么这样冷哟?”

“傻娃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季节了吗?霜降天了。”

“霜降?是什么节日啊,冷,我不想要这个节。”

“春夏秋冬,季节变化,那能说不要就不要啊。”

“我就是不要,我要找个不冷的地方。”

“南方温和,每年冷了,大雁就飞去那里了。”

“我也要变成大雁,飞到南方,不穿这厚衣裳,走路太笨了,象个狗熊。”

妈妈摸着我的头笑了,“好好读书吧,等你长大了,将来就可以到温和的南方去。”

我真的实现了这个愿望成了游子到了四季如春的南方,南方真的很热,就是到了冬天也很暖和,到了这里,就再没穿过棉袄。母亲四年前走了,她再也看不到生活在南方的儿子是个什么样了,她直到离开这个世界也没有走出春暖夏热秋凉冬冷的村庄。

记得有一年霜降前后,我想接母亲到南方和我们小住一些日子,可她死活也不愿意,说什么人老了,折腾不得,过惯了山里的的春暖秋凉,到了南方,水土不和,一不小心,也许这条老命都会搭上,还是守在老窝子的好。

眼看又到霜降天了,南方还在穿短袖短裤。我老家已经冷了,霜风霜雨,一冷起来,就会让人有些受不了,打霜地里泥土就硬了,水田就会结一层薄薄的冰。早上出门,搓搓手,捂捂耳朵,村子的老人们喜欢戴个棉手套和耳罩,有的还会戴顶帽子,生怕冻感冒了。

父亲在电话中给我说,“早晚冷了,烤火了,晚上要盖厚棉被了。”

我也一遍一遍地说,“天冷了,打霜了,你都快八十了,别一大清早就往地里跑,霜路又滑,摔到了摔伤了,我们又隔山这么远,就是坐飞机也难一时赶到。”

“没事,我还硬朗,你就放心吧。”

听着父亲的声音,我仿佛看到了母亲坟头的野菊花一簇一簇地开了,闻到了野菊散发的清香味儿,枫叶也快红了吧,地上的落叶也会多了,眼前有了屋后的水田,看到那薄薄的一层冰,好像听到屋前小河哗哗的水响。

说真话,我也不知要哪个年头才能回到老家过霜降,也许真有那么一天吧,可能就是我在外实在飘不动游不走了。到那时,我一定回去和松大叔一起看被霜风柒红的枫林,早晚陪老父亲烤烤火,听他叨唠那几年陈谷子烂芝麻的古老趣事,依在母亲的坟头闻闻野菊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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