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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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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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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的秋梦(短篇小说)

秋风刮落了树叶,秋雨下得人真的有点烦心,烦得让人都没有了活的勇气。一连串的霉心事,差不多就摧毁了莎妹子的最后一条情感的防线,她真的快撑不下去要崩溃了。真他妈的下贱,下贱得丢失了自己的脸面,失去曾经深爱的老公,失去了自己养育了十五年上中学的女儿,失去了遮风挡雨的温暖小家。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没了,唯一的就只剩下自己这张漂亮少有血色的脸蛋,这副一米六七让男人动心的没有了灵魂的躯体。

 莎妹子真的是绝望了,只想从租房六楼腾空跳下去,她想哭已经没有了泪水,那泪水早已被无情榨得干干净净,眼睛成了一条干涸的河再也没有了河水,人活着心死了,“你这个渣男害得老娘好惨脸没了家没了,老娘要死也要拉上你垫背,不得让你再害别的女人。”

 莎妹子的目光散落在黑夜里,咋就这样呢,自己今年才三十五啊,后悔已经没有药了,一个幸福的家就这样给毁了。“刘琥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你没情就别怪我无义,老娘就是死也要跟你死磕到底。”

 莎妹子的老家在山村一小镇,跟老公老林在N城打工,她和老林不在同一公司上班。她在她公司认识了家在江南的刘琥,他们是同事,刘琥是公司姐妹们公认的白马王子帅哥美男子,折弯技工一月工资上万,一米七八的个头,长得白白净净的。莎妹子也是公司出名的小美人,虽三十出头了,女儿都上中学,一眼看去还象个漂亮的学生靓妹,帅哥配美女,他们在一起没有多长时间就好上了,留了电话加了微信,不管下班多晚,她都会背着老林和刘琥泡电话粥聊天,就是老林睡在旁边,她把手机蒙在被子里,一聊就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只要老林不翻身不醒,就这样偷偷的聊。有几次被老林发现,她说谎自己失眠了睡不着在手机上看小说就给朦了过去,老林心疼她还说要陪她上医院看医生,说什么长期失眠会影响身体,找医生看看,别心痛钱。

 莎妹子终于等来了私约的机会,老林要出差一个星期,这可是千载难逢啊。老林刚一挪脚,她就和刘琥请假游山玩水。你想孤男寡女,那还不是干柴遇烈火,一点就着,两人巫山云雨颠龙倒凤做起了夫妻事,你爱我的漂亮脸蛋,我爱你的高大帅气威猛多情,两人进餐厅住宾馆,手挽手肩并肩,时不时还来个鸳鸯浴,男欢女爱,早把各自的老婆老公抛到了九霄云外。做那个事也不戴套吃药,白天携手旅游晚上纵情狂欢香甜如密,虽都结婚生子在一起真是相见恨晚,五花八门的动作搞得两人要死要活的真够刺激也够浪漫,还去买什么兴趣玩具助兴,每天还得编愰话唿悠各自的另一半。

 “老公,我刚下班洗了澡身上好香,想我了吗?你在外,我也管不到你,路边的野花多,别给我戴绿帽子。”

 “你胡说什么啊,结婚这么多年,女儿都上中学了,还说这些,有你这么漂亮的一枝花,那些野花那能上得了法眼,一个人早些睡,手机别玩太久。”

  莎妹子一边跟老公聊一边亲着刘琥,“放心吧,我睡了,你也早些睡。”

  刘琥也给他老婆电话,“老婆,儿子今天在学校没调皮吧?”

  “没有,可乖啦,老师还在群里表扬他了,你想看他不?我给你视频。”

  “不啦,没多少流量了,没事就好,你们早点睡吧,明天还要送他去上学,睡吧,嗯,听话。”

  刘琥放下电话,一把抱住莎妹子,“来吧,亲爱的。”

  四天假很快就玩完了,他们不得不回公司上班,同事间已在传他俩的风流事,有同事开玩笑,“帅哥配美女,我们仔细一看,你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莎妹子的闺蜜容儿提醒她,“莎莎,你是我的闺蜜,我要劝你,男人大都是下体动物,你啊可别玩火哈,老林虽没有他帅是个实在人,人家好孬也是个大学生经理级,只是大了你几岁,别做对不起我姐夫老林的事哈,如果做了到时我都饶不了你。”

  “唉,老实说,我真的陷进去了,这几天,你知道的,我们请假一起玩了。”

  “一起玩没事,我给你说,千万别越轨超了底线,要对得起侄女姐夫,姐夫这人我知道实在没谈的对你好没说的,就是一根筋,晓得了,一定不会原谅你的,如果你是男人,也不会原谅自己老婆这样的,我的姐儿,听我的没错,千万别尿到一张床,东窗事发,那一切都晚了,我是为你好。”

  莎妹子咋不晓得这些道理啊,可事到如今,闺蜜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了。人啊就是个缘份,一天到晚不看到刘琥十魂就丢了八魂,没有他吃饭无味睡觉不香。

  老林出差回来,莎妹子连床上事也常推却,不是说太累了没兴趣就是说自己好像有妇科病不舒服说什么痛经没法做。老林四十刚出头还处在虎狼期,这事儿那少得了啊,总觉得从这次出差回来,自己的老婆就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莎妹子也常开玩笑说什么实在想那事儿,就到休闲会所去找小妹儿按摩放松一下,她愿意出钱,你说,这说的是什么人话啊。莎妹子时不时就说公司订单太多要加班到凌晨一两点,受新冠肺炎影响好多厂连班都没上,老林虽老实相信自己老婆,长期的反常也让他起了疑心,心里犯嘀咕也就多了一个心眼。

 “容儿,你们公司订单还好吧?”

 “姐夫,你咋想起给我电话,老婆在身边咋不问她?”

 “你是我老婆的好闺蜜,那会不想给你电话啊。”

 “订单也不多,不过比起其他厂还算可以,每晚车间员工还可以加两个小时,一般九点前就下班了,我们办公室人员清闲没啥班加。”

 “嗯,清闲一点好,你姐这些时间老是这里痛那里不舒服,我就怕她订单多了加班累嘛。”

 “他们仓管工作轻松,基本上都不加班,我倒没听说她不舒服,这家伙有病连我她也不说。”

  老林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在想起平常的一些事,脑子一嗡如炸雷轰了一下,他不敢朝下想。不会,一定不会。那么她为什么撒谎说自己加班,说人不舒服为什么又没见她看医生,每晚回来就冲凉还先洗内衣内裤,以前总是泡着不愿意洗,多少时间还是他帮着洗,每天嘴巴涂得红红的,也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漂漂亮亮的,总在穿衣镜前转来转去照。这又是为什么,打扮给谁看,以前天天晚上蒙在被子里玩手机,现在回来冲了凉二话不说倒头就睡。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莎妹子的一些绯闻传开了,老林不愿意信但也不得不信,“老婆,我上班每天开车要半个小时,现在疫情要查车测体温要排好长的队,好多时间都迟到了,老板找我了,要我考虑疫情期住宿舍,给我一个单间,我考虑再三,虽放心不下你,又怕影响自己的饭碗,你说我都四十出头能有今天已经不容易了,我就答应暂住公司宿舍了,明天早上我带个换洗衣服就搬过去,洗漱的日常用品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一个人在家多注意安全哈。”

  莎妹子一听也觉突然,从没听老林提过住宿舍,难道他发现什么了,不会啊,疫情检测说的是实话,管他呢,走了也好,自己和刘琥这下就自由多了,“你以前都没提住宿舍,咋说走就走啊,是不是我每天加班晚,你不高兴啊,我是老板就好了,谁愿意加班啊,没办法。”

  “你说那里话啊,你加班太晚,我心疼都来不及,再一加班有加班费,我们还有房贷,早点还了,房子就是我们的了。我也是没办法,丢了这份工作,我都不知如何生活下去。”老林说得在情在理,莎妹子心里一阵热,她主动亲热起来,老林轻轻推了她一下,“你身体不好,我们就不那个了。”

 “没事,来吧。”老林又轻轻推开她,“算了,我这几天感冒了不能做这个会传染给你,你再感冒了,我不在你身边,我也不放心,睡吧,明天都要上班。”

 第二天一早老林就搬走了,莎妹子再也没碍眼的了和刘琥成了亲热的两口子,上班下班一路只是各回各的租房,莎妹子不敢把刘琥带到她的租房,害怕老林一不打眼回来撞到,她回租房洗个衣服冲个凉打扮一番就去刘琥约会了。刘琥的租房也不能去,刘琥老婆的大姐两口子挨着他租了房。这还不好办,两边都不去就在旅馆开房,包了一间一月不到一千元也便宜又保险。莎妹子和刘琥同居了,他们浪漫快活过得象一对神仙眷侣觉得现在的月亮比以前的都要圆,好像前几十年都白活白混了。

  老林早已察觉了自己老婆越轨的事越想越气,甚至想杀死他们的心都有,感谢莎妹子的闺蜜容儿好说歹劝,用女人的温柔暖了老林那颗伤痕斑斑流血的心,放弃了报复雪耻的可怕想法,老林在不知不觉中离不开这个快三十还没结婚的老婆闺蜜了,只是一张隔着窗户的纸不敢捅破,怕捅破后连朋友也难做成,老林已经五个月多没有再回他和莎妹子那个只交房租实际成了无人居住的租房。

  再说莎妹子察觉自己好事大姨妈没来到医院一检查怀上了,她不知是喜还是悲。

  “亲,我有个事告诉你。”

 “什么事啊?”刘琥摸着莎妹子的头。

 “我检查怀上了。”

 “什么?”刘琥以为听错了,“不会吧,是谁的?不会是我的吧?”

 “亲,你傻不傻,我已经和老林快半年没做这事了,你说不是你的是谁的啊,这才怀上不到两个月。”

  刘琥推开莎妹子,拿起床头柜上的烟低着头一支接一支的抽,”抽个时间请个假打掉吧!”

 “打掉?为什么,这可是一条命,也是你我爱情的结晶啊,你真是这么想的。”

 “不打掉,你还想生下来吗?你有老公我有老婆都有孩子都有家,难道你就想全毁了吗?”刘琥一下象变了一个人样。

  莎妹子一沉心凉得象冰块,“打就打,你不在乎我还在乎啥,但一切费用你负担。”

 “没事,亲,我负担。”刘琥一下又回到了暖男,把莎妹子紧紧搂在怀里,那夜色还是原来的样,那月亮还是那么圆。莎妹子又陶醉在性福美满中。

 莎妹子在刘琥的陪同下流了产,他们暂退了旅馆的房,各回到自己的租房。当莎妹子提着药袋,脸没血色身软无力打开房门时一下愣住了,老林怒冲冲黑着脸坐在沙发上,一把抢过莎妹子手中的袋子,天啊完了,这袋子里装的不光是流产后要吃的药,什么检查诊断流产手术签字单据全在里面。

 “这是什么?刘琥?你真的了不起,孩子都有了,为什么不生下来啊,流了多可惜,这是你俩的亲骨肉啊,真不是人,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子。”老林边翻边看,脸由黑变红再到微笑,好像一点气都没有,将所有单据收了随手放进了衣袋里。“你还有话说吗?”

 莎妹子呆站在那里,“这事我做了,也做错了,你说咋办吧?”莎妹子望着老林。

 “事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能在一起吗?你选择他吧,我放手成全你们,我们离婚!”老林说得易常的平静。

  事到如此,莎妹子还能说什么,“离就离,难道离开了你,我就不活了。”

  “不过,我的条件是女儿跟我,你净身出门,我也不要你给女儿负担什么,这就是条件,要不我就找这个狗日的刘琥算账并起诉你。”老林没给莎妹子商量的余地,“就在这周六,我们回老家把离婚手续办了,我在家等你,等不到你,你们俩个别怪我下手无情!”说完摔门走了。

 莎妹子一下瘫倒在沙发上,缓过神才记起给刘琥打电话,给他说了刚发生的这一切。

 “反正你也得休息一个月,亲,事情到了这个样,离就离吧,有我怕什么,以后我们就再不用偷偷摸摸的了。”莎妹子听了刘琥的话活了过来,没忘记打开热水器烧开水吃药。

 莎妹子也没忘记给闺蜜容儿打电话,说了她要和老林离婚的事,容儿好像早就知道这事一样,“嗯,自己拿主意,我也不知是骂你还是劝,好自为之。”就挂了电话。

  莎妹子回到老家悄悄和老林办了离婚手续,原没准备告诉读中学的女儿,现在的孩子聪明得很还是被她察觉了,哭喊着问这是咋回事,她和老林不得不把离婚的起因告诉了女儿。女儿差得气疯了,“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妈,你走,我这生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你背叛了老汉儿你背叛了家,你走吧,我没有你这个妈。”

  莎妹子再也没有脸呆在家里连夜坐车回到了N城租房,公司只有这么大,她的风流离婚早已闹得无人不知那还有脸在公司呆也只好离了职。

  闺蜜容儿悄悄告诉她,刘琥在她回家办离婚手续时就离职了。等她回来,刘琥的电话成了正在通话中微信也拉黑了,找到他原租房,房东告诉她,早就搬走了,连刘琥住在一起的亲戚也不知去向。还好她事先多了一个心眼暗中扣了他的身份证,知道他家的地址。莎妹子一气之下坐车找到了刘琥的老家,可换来的是刘琥象疯狗一样厉害老婆的追打,刘琥父母热嘲冷讽的谩骂,还引来村子里一群人看热闹,自己脱身不了,只好报警,民警告诉莎妹子,刘琥根本就没回家,民警好说好劝又警告刘琥的老婆,莎妹子才脱身坐车返回租房。

  莎妹子两眼直直地盯着床头灯,自己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人没死心彻底死了。狗日的刘琥,你这个骗子狼心狗肺,让我家破人亡,你不得好死。骂也好恨也好又有什么用,想想自己和刘琥过的那些日子,这个狗东西其实什么值钱的话也没有说过,除了一切有我之外,从没有说过要和自己永远生活在一起,想想这些,自己真他妈的贱货傻B一个,近几月除了花他四五千元钱以外,什么也没得到,自己家没了老公没了女儿也没了,连无话不说的闺蜜容儿也不搭理她了,聊微信就是忙等会哈,打电话就是现在有事,一会儿给你打过来。自离婚后,容儿从没主动给自己打过电话,还听以前一起上班的同事说,容儿好像和老林好上了。

  这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干脆去死一了百了,下辈子兴许做个好女人。她分几次找小药店医生买了一百粒安眠药,一个娇美月夜,她到美容店化了妆,穿上自己最喜欢的那套粉红色连衣裙,一百粒安眠药服了八十粒,没有眼泪,脑子一片空白静静地躺在床上等死,可大半夜过去一点反映也没有,又将剩下的二十粒服了,等到天亮除了头晕得睁不开眼以外,自己还是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这么多安眠药都没有死,莎妹子想,这可能是自己阳寿没满阎王爷不要。其实那里是什么阳寿没满阎王爷不要,就在她服药想死的那个下午,这个江湖骗子医生被抓了,售假药行黑医给人做手术把人做死了。这真要感谢这江湖骗子医生和他售的假药救了她一命。

 自离婚后,娘家人虽觉得她丢尽了人,娘家人就是娘家人,劝她重新好好过日子的电话微信天天有,虽父母不在了,那些哥姐侄儿侄女没少关心她,也害怕她一时糊涂想不通走绝路,多多少少给了她一丝丝面对世俗活下来的勇气。

  莎妹子眼睛一亮,死不了那就活吧,世上没有后悔的药,这一生的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虽暂时无脸再回到老家,无脸面对还是传统风俗的山村亲人,也许总有一天人们会淡忘这些丢人的事。

  情为何物,如一把锋利的刀刺得她体无完肤,如果不是这该死的江湖骗子医生的假药,她早就随父母去了,再也看不到世间的阳光和鲜花,再也听不到秋风秋雨的声音,再也没机会见到关心她爱护她的亲人朋友了,女儿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她这个丢人现眼的妈了,女儿也就成了这个世界真正没娘的孩子。莎妹子蒙着头伤心地哭了,当她哭累了困了这才发现干涸的眼睛又有了泪水,这泪水对于她来说那是一汪汪新鲜的血啊,悔恨自己放荡成了人们眼里的下贱女人。

  怪谁,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怪只能怪自己,几十岁有家有室有女儿的人了,没有一点道德还控制不住自己这颗放荡的心去追什么人间浪漫寻找什么人间真情越过底线把自己逼上了今天的绝境。刘琥这个渣男,真不是人做了事提起裤子就走不见了踪影,象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她越想越气大越想越难受心如刀割。

 “姐,你在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工作暂没了在租房里呢。”莎妹子听着堂弟从新疆打来的电话。

 “想不想换个地方啊,我们酒楼餐厅在招服务员,虽工资不是很高但包吃包住,老板老板娘对人很好,如果愿意,就来吧,就算到北方旅游散散心好吗?”

 莎妹子沉默了,堂弟在新疆已经好几年了,在这个酒楼混了个经理。这些年自己一直在N城,一晃就十六年了,如果不是刘琥这东西害的,打死也不会想到离开这里,确实这次太伤杯了,差点就把这条下贱的命丢到这里了。老天开眼阎王爷又不要是得好好想想离开这个伤心流血的地方了,找个陌生环境找个少有熟人的地方悔过自新好好疗一疗伤,看这撕裂的伤口能否会早点好起来,就算出逃吧也要逃得越远越好。

 莎妹子经过几天几夜的反复考虑,下定了决心暂时放下复仇换个僻静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好找份工作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她答应了堂弟的邀请到新疆酒楼餐厅做服务员,一者有堂弟关照不会受人欺负,二者在那边自己除了堂弟谁也不认识她。她要努力地挣钱,不管女儿认不认,她要想法得到女儿的原谅,挣钱供她上学读书,她也多么希望有一天得到老林的谅解,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要为自己以前做的一切赎罪,那怕再也做不了夫妻做个朋友也好。错了,完全的错了,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必须把它咽下去。

  莎妹子坐上了北去的列车,只背了随身的一个包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化妆品,租房的家具卖给收废品的,收废品不要的就全当垃圾扔了,卖得心痛扔得伤心,这些东西都是她和老林一件一件精心挑选的,买这些东西时,她还记得没少跟老林争吵。伤感的日子,疯狂的岁月,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被她折腾得夫离女散,望着窗外向后倒的树林,她暗淡地滴下了一串伤心的泪珠。风潇潇心朦朦,只要还活着就得朝前走。前面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不知道,还是一个未知数一个大问号,想到这些,秋凉心也凉。

 天凉了,女儿是否晓得加件衣服,她多想听听女儿的声音,那怕就是一声,那怕再不认她这丢人的母亲。老林现在过得怎么样?老林啊,我莎妹子这生真对不起你,再没脸乞求你的原谅,你是多好多实在的人啊,我就这样了,你也没有骂我一句更不说动手了,恨你又爱你,你为什么就不狠狠地骂我一回骂醒我,你为什么就不动手揍我一顿让我醒过来。如今一切都晚了,如果你喜欢我的好姐妹容儿,我就祝愿你们。容儿你真是我的好闺蜜,一直说我劝我,我这猪脑子就是进了水听不进去,不管你嫁给谁,我都要为你祈祷祝福,原谅我没有脸到现场看你当面说声祝福,我的好妹儿,你一定不要象我,爱一个人就一心一意把心交给他,一失足千古恨啊,一定要珍惜眼前的人。

 一轮残阳西下,一汪泪水冲洗着伤痕累累的心,列车奔驰在茫茫的原野,黄昏夜幕渐渐拉近,莎妹子脑子象放电影一样放映着纪录片子,那一幕幕一件件一桩桩的往事就在眼前晃来晃去。北方的秋夜窗外带着寒气,车厢内的温暖舒服得让人晕晕欲睡。莎妹子上眼皮与下眼皮打着架,打着打着终于靠着车背椅睡着了。她一定在做梦,做着残缺的秋梦,但愿她醒来时,这天就亮了,一睁眼就能看到秋光潇潇洒洒秋阳升了起来,让过去一切的一切都随秋风而去,但愿新的日子新的生活,她能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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