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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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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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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年拾碎

我从深圳出发回家过年,坐了汽车换火车下了火车坐汽车,加上腊月的严寒,几天的长途疲劳,没吃好,更没有睡好,回到家,感到身子骨就象要散架一样难受,饭不想吃,酒不想喝,睡了一晚,稍好一些,匆匆忙忙收拾一下,就不得不去走人户。

我是腊月二十五到家的,直到过年,儿子父亲我三个人,年货都没时间办,就是走人户,一直到大年才结束,人户太多了,这家结婚那家办房子酒,给老年人过生,一胎办满月,二胎办满月,一家连一家,一个村子接一个村子,鞭炮声不断,送情挂礼,白客(没有亲缘关系)最少礼金100元,稍沾亲带故的2-500元,嫡亲最少也在1000元以上,父亲说人在人情在,回来了就去走走,别让人瞧不起,这是村里的风俗,不比在外打工,人户得走。走就走吧,一天就是吃饭喝酒,出了这家去那家,那些盘盘碗碗,那个丰盛那个热闹那个喜庆啊,有的比沿海城市的宴席还好,一桌至少也在7-800元以上,也没法想,真的富了吗?真的是衣食足礼义兴了吗?我沉默了沉思了。

我过年前几天,人身体一直不好,到镇医院打了3次吊针,其实也就是回家路上受了风寒感冒,一次吊针100多元,花了近500元,人才稍好点,镇医院病人特别多,过道都被打吊针的人坐满了,值班护士忙得满头大汗,还忙不过来,我和他们一交谈,这些打针的基本上都是在外务工回家过年的,今年比前些年冷些,和我一样挤汽车坐火车,几天几夜,长途奔波,回到家,身体支撑不了,加之常年在外,回到家,有些人水土不和,感冒发烧呕吐,光吃药见效慢,那个都想舒舒服服过个开心年,管他钱多钱少,打吊针来得快,作为医生也希望自己的病人早些好起来就开药打针,打吊针可苦了那些年前都不能休假的护士小妹了,中午快餐带到值班室,没吃几口,这里叫加药那里叫拔针,只好放下盒饭忙去了,没有听到她们有半句怨言,“不急,来了哈”,还带微笑,她们真是敬业啊,看到镇医院护士小妹对病人的态度,就让人想起一些城市医院护士那冰冷的表情,镇医院这些护士小妹真让人温心感动,她们才真的是病人心中的白衣天使。

每年过年大人都会给孩子一点压岁钱,现在普兴叫压岁红包,以前5-10元的,现在最小的红包也是百零劵,爷爷封婆婆封爸爸妈妈封,大姑大舅舅封,一个孩子过年收到的压岁钱红包还真的不少,少则几百元,多则成千上万元,孩子的红包农村大都由父母保管,你给我孩子封,我也要还礼,也给你孩子封,封来封去还是自己的钱,图的是个喜庆图的是个高兴而已,一些孩子也在算自己收的红包钱,希望大人给存起来,作为自己的钱鑵子小金库。

大年初一出天行我们村放烟花比去年少了,烟花少则7、80元一桶,大桶要100多元,父亲给我说,一些人舍不得花这个钱,现在都说钱不好挣也难挣,我们村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在外搞建筑的,说起一年挣了好多万,就是好多没有收到现钱,有的等钱等到快过年了,老板才支付一万吧元过年钱,现在的一万元,听起来不少,走几个嫡亲人户都不够就花光了,一家老小过了年还要过日子了,不得不省着花,砰砰几下响,一桶烟花放完了,一张百零劵就没了,放鞭炮10元一团,出个天行就行了,能省就省,我们家也只放了25元一团的鞭炮。

初一早上,我们家家户户吃过汤圆就会上祖坟,给祖先人们拜年烧纸送钱,已成了村子的风俗,父亲年龄大了,加之母亲去年农历四月去世,我怕去上坟会引起他对母亲的思念流泪,劝他天冷不要去,我和幺爹带队上坟,带上刀头敬酒鞭炮钱纸,给已故先人们叩个头拜个年,让我们的下辈们对已故先人们加以缅怀,不忘其根本。

过了初一后就是拜新年走人户了,今年村里喝酒比前些年好多了,以前听得最多的是这个喝醉了那个喝倒了,这个正月的几天,我还没听说那个喝酒醉倒了,也许人们已意识到酒少养身酒多伤身的道理了,现在的人都很注重养生之道,村里特别是一些年轻人要开车,基本上不沾酒,楼房多了,车多了,在外打工收入稍高一点的都有私家车,醉驾立了法,有车的年轻人很少有人喝酒,以前过年喝酒助兴也就不时髦了,就是请客也很少有人劝酒,都讲随意喝,喝好不喝醉,这个风俗好,真值得倡导。饭桌上虽丰盛,花样多,但再不象以前那样,搞得大盘满碗,全是大鱼大肉,多了新鲜疏菜,白菜萝卜青菜什么的,绿色疏菜,大家特别喜欢吃,请客吃家乡味火锅成了时髦,花钱少又省时省事还让人吃得香吃得饱,过年吃好吃饱不浪费,这样很好,也是一个好风俗。

正月在家的几天,听得最多的人们说的最多的是今年出门打工如何,担心最多的是职业不好找,钱不好挣,特别是搞建筑的,有好多人还不知走那里好,找不到门路,一些在矿山打工的也说矿山前景也不好说,不知去还是不去,年龄大了的又没什么技术进工厂是没有条件了,在家种地收入又不高,难以养家,但根据目前打工这个状况,田地不可不种,打工挣钱如果不行了,种田地总有口饭吃,守土养家难,但不得不守,外边打工走不通,有田有地就饿不着,钱挣少了省着花就行了。过了初二,我看到有几家就开始耕种了,说地先种上,等有门路了还是要出去打工,实在走不出去了,庄稼种了的也不怕,我的几个老表在县城镇上买了房也开着车子回来看老房子看地,准备把好点的田地种一些,增加点收入。我听到看到这些,自己也说不清是一种啥滋味,我把自己的田地也挨块看了个遍,说不定那天就会过上日出日落,扶犁扛锄种于南山的田园生活。

初六我不得不走了,初八公司就开工了,我亲侄女初八办满月酒也吃不成了,坐车刚到县城,弟来电话说我一兄弟婆婆刚过世,心里痛得很,买了火车返程票,实在没办法再回去参加兄弟婆婆的葬礼,只好就礼金交给送我到县城的女儿让她代我参加了。

我坐在火车上,望着家的路,一遍茫然,走了,也许又要过年才能回了,下一个过年家又如何,家乡又如何?……但愿一切都会好,一年比一年好。

2016.02.18(农历正月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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