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过的晚霞恍若昨天,映衬着红云飘拂过的村庄,这是昨晚的梦境,那是梦境吗?一直在沉睡的记忆里打着滚儿,弯曲的小路一直向上成了登上山尖的天梯,晃若昨天吧,总在长长的夜里读出心醉心酸的文字,那些年月是不是已经变得沧桑古老或是被喧闹的城市感染后渐渐地遗忘,红红的太阳朦胧的月光淡淡的情伤叨唠的话语,也许多了一道相思的话题,城市高楼隐去山村老屋若影若显。
这些年一直漂泊在人们羡慕的城市里,村子的风光也只能通过朋友圈或视频过一把瘾,整天忙碌地穿梭在闹市区,累了困了都会想山村想家,特别疫情期间思乡更切多想回去看一看也多想回去与老汉大婶小叔们聚一聚,说说离别后再聚的悄悄话,想得没白天黑夜,疫情防控隔断了这片欲望与相思,还是老老实实地呆着吧,这情形有个班上已经很不容易的了也应该好好地珍惜,不能因思乡思亲忘了还有疫情,不能添堵添乱。
人深夜静望着窗外,思绪穿成了线,穿越了星空,放下白天繁杂的工作琐事,可以静静想静静的,现代人就这样,穿越了时空把信息都装进了脑子里,这些信息也包含着亲情乡情。我是个山里汉子,捏着黄泥巴娃娃长大的,虽然在这座城市一晃已经呆了近二十年,可山鸡就是山鸡变不成凤凰,晚上的梦里没有城市的影子,全是山旮旯的那些陈年老事,那些没头没尾的山村生活断片。
母亲走了好些年了,也许是母子情深,也许是幼时缺吃少穿,山梁穿越了记忆,老屋沉淀了情思,好像自己还是那身补丁衣服裤子穿着一双草鞋背一个蓝布书包,蹦跳在羊肠小道的捣蛋坏小子,妈妈还是妈妈,虽穿着粗布补丁衣衫,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那么一直微笑地看着她这个捣蛋猴子一样的儿子,我扑到她怀里撒娇要好吃的……好像自己长大了,扛着一把小锄头跟在老汉的屁股后上山挖地,又好像扶着犁把挥舞使牛条在田里,那条老黄牛吃力地拉着犁,在我的吆喝下一步一步挪动……太阳是圆的月亮也是圆的,小河的水还是那样不停地流淌着,水还是那么清,清得照得起人影子,一朵一朵白云在山尖上绕来饶去,忽然间,好像天黑了要下暴雨,瞬间乌云密布,好像天要塌了一样,那倾盆大雨来了,我好像听到妈妈在叫我给我送斗篷来了,我好像仍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妈妈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别怕儿子有妈妈在啊,别怕跟着妈妈回家,妈妈给你换干衣服蒸白面馍馍。快到家了,一阵狂风刮来,刮得山摇地动,妈妈忽然松开了手,被风吹走了。我发疯地追啊追啊,看到风把妈妈吹到山顶就不见影了。我呼天抢地哭叫着妈妈……我惊醒后,泪水已经湿了枕巾,窗外对面楼房间的灯亮着,一对小男女还在玩通宵游戏,我好像看见从窗前飘过一个影子,明明醒了还犯迷糊,这影子是不是刚才被狂风吹走的妈妈回来了,我微微闭上眼睛,多想刚才的梦再来,让我再在妈妈的怀里多依偎一会儿......唉,真是的多大年龄的人了还这样。
山梁还是山梁老屋还是老屋,那已经是梦里的事了。山村再也没有以前的羊肠小道黄泥巴路了,几十年已经彻底改变了模样,焕然一新了。宽敞的水泥路通到家家户户门口,以前的草房瓦房也渐渐成了一栋栋平房别墅,别说草房,连瓦房也成了稀罕建筑物,再也看不到有穿草鞋补丁衣服的人了,村子的耕牛渐渐没了,被犁地的像拖拉机一样的机器代替了,如果哪家还养着牛,那就像宝贝一样养着也就成了菜牛,再没有人用牛耕田犁地了,山村与城镇已经缩小了距离。母亲走早了没有看到现在村子的样儿,如果能活到现在能看见那应该多好啊,等晚上再梦到她,我一定带她到村子里到处转转好好看看,现在的村子模样。
梦就是梦,也许梦在一定的环境里,也真的让人留恋让人感慨让人在回忆城里转圈。这些年漂泊在外,思乡成了病态,也许是岁月带给了我太多的磨难,我与生我养我的山村结下太深的情感,山村的一切都能勾起沉甸甸的记忆,甚至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山村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竹,走遍天涯海角,外面的世界再好再精彩,总还是惦念着自己的老屋田土,我是在大山里长大的,是那里的山水养活了我养大了我。不管在别人的眼里如何,但在我的眼里,老屋山村是最美的,最值得称赞的。山路弯弯月儿圆圆,潺潺溪水绿林成片,高楼隐没留下夜的思念,日相思梦相见,多少情结多少留恋,亲情乡情结下终身情缘。寄情于山村,那些长长短短的文字,就留在山村吧,山村成了我梦中的缩影,等疫情好转了,我一定回去走遍山村的旮旯角角,了了这思乡之愿。
2022.05.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