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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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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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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的味道

小河的味道

我的家乡坐落在美丽富饶的江南水乡。

一条小河从村旁流过,小河是娴静的,宛如明镜一般,倒映着红色的花、绿色的树;她又是活泼可爱的,层层鳞浪随风而起,伴着跳跃的阳光在舞蹈,舞姿优美得就像天空的七彩绸。

如今记忆最深的就是夏天到河边去捉鱼和洗澡了,还有捞河蚌和田螺;冬天到河泥潭里捞小鱼。

小河里面的这些美味,我至今都还觉得余味无穷,真是让人怀念。

夏天,要想摸河蚌,就得先学会游泳,记得我学游泳是从九岁时开始的。在大哥哥们的带领下脱掉衣服,壮着胆量,从村民洗菜、洗衣服的码头下水,当水没到大腿时就不敢再下了,接下来按照大哥哥们的指点,先把手按在码头的石头上,腿使劲打水,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连打了几天水之后,人开始能浮出水面了,这时后就可以再下一级码头,继续练“打水”,练着练着,一不小心,一只手一滑,头一下子浸到了水里,连喝了几口水,另一只手连忙和滑掉的那只手配合了起来乱划一通。哎,还别说,身体还居然浮到水面上来了,腿接着连忙打水,身体开始往前移了。

“我会游泳了,我会游泳了!”我喊了起来。一起去游泳的小伙伴们也“啪啪啪”地为我鼓起掌来了,我真高兴:“其实,游泳也就这么一回事,不难学!”我有点得意洋洋。

学会游泳之后的第一项技能就是练习扎猛子,因为扎猛子学会了,我就可以摸河蚌了,要知道,那时家里相当穷,不到过年过节时是别想沾荤腥的。如果学会摸河蚌和田螺后,那也可以改善改善家里的伙食了,田螺用韭菜或蒜炒着吃味道美极了,或者直接放在铁丝网上烤,那也是不错的菜肴。河蚌的肉烤着吃很皮,不是很好嚼,如果煲汤喝,那个鲜劲就别提多美了。

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呀!

那时,有一个堂哥对我特别好,我就拜他为师,缠住他,让他教我扎猛子,经过几天的练习,我学会了“吸气、屏气”的要领,只有屏气屏能到一定的程度,才能摸到大的河蚌,因为大河蚌都在水深一点的地方。如果屏气屏得不够长,一个猛子扎下去,还没有抓牢河蚌时 ,就要出水换气了,那时河蚌在哪一个位子又要重新定位,再扎一个猛子,既浪费时间,又摸不到河蚌。所以摸河蚌,那可是一项技术活。

小孩子做什么事都没有长性,当摸到半木盆河蚌和田螺时,大一点的孩子开始学“花样游泳”了。“跳水”是当时一项要求比较高的项目,会“跳水”的孩子,他们会从石头桥面上一个鲤鱼跳龙门似的姿势跃入水中,就好像现在的跳水运动员一样,动作“漂亮”极了。不会“跳水”的孩子,也不甘落后,爬到桥面上,双脚并拢,直立跳下,这也要求有一定的胆量。因为当时的石头桥面离水面也有四、五米高,跳下去之后也要好几秒钟才能浮出水面。对于一个孩子来讲那好几秒钟也是一个相当长的历程。

我当时学游泳的时间还不长,根本不敢“跳水”,就坐在桥面上羡慕地看着他们的“跳水”表演。有一次,正看得入神的时候,冷不丁被一个稍大一点的小朋友推了一下:“扑通”一声从桥面上掉到了水里,紧张地嘴里想喊:“救命!”,

可一喊一口水,一喊一口水,后来才反应过来,得赶快划水才行,头终于浮出了水面,刚才那个推我“跳水”的小朋友开始也吓了个半死,现在看到我“转危为安”,便“破涕大笑”了起来……

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一部分活泼可爱的孩子玩够了,才嘴里哼着歌,双手端着木盆,一蹦一跳地回家去了;还有一部分孩子在水中玩个不停,直到爸爸妈妈来河边叫他们回家,才依依不舍地上了岸。

渐渐的水面平静了,水也恢复了平时的清澈了。大人们也开始陆陆续续地来河边擦背的擦背、洗脚的洗脚,仿佛想把一天的疲劳都让河水带走。顽皮的孩子们吃过晚饭,又聚集在小桥上,捉迷藏,追萤火虫……

傍晚,太阳落山了。河边的花儿进入了梦乡,小鸟也在树上睡着了,此时小河似乎也进入了梦乡。青蛙唱着催眠曲,哄着大家睡觉,莹火虫提着它的小灯笼在小河周围正巡视呢……

小河夏天的味道是美的,小河冬天的味道也令人神往。

一到冬天,小河里的小鱼、小虾就会伏到河底的淤泥上过冬。这时,小河里就会出现好多罱泥船,罱泥船来的目的就是把小河里的淤泥挖上来,好给小麦施冬肥。小朋友们才不管这些呢,只关心挖上来的泥潭里的小鱼小虾,当然田螺、河蚌也不会少的。

罱泥船把河泥挖上来之后,倒到小河边上早已挖好的泥潭里,这时小朋友们早已等候在这里,等待小鱼、小虾、河蚌、田螺、白条子的出现。

偶尔会捞到野生石爬子,它平时一般生长在小溪沟里面,趴在石头上,不游动的时候,不仔细看是根本看不清楚。到了冬天它也会伏在小河的淤泥上面。这样就会被罱泥的师傅连泥带鱼一起挖了上来。别看石爬子样子难看,可味道美着呢,现在市面上的野生石爬子价格竟然要1500元一斤呢。物以稀为贵嘛,现在几乎很难看到它的踪影了。

鲶鱼有时也会被罱泥师傅挖上来,泥潭里有时也会看到它滑溜溜的身影,但由于它个子大,大部分被罱泥师傅截留了,我们小孩子在泥潭里是很难捞到它的。

白条子是泥潭里出现最多的一种鱼。这种鱼形状像鲫鱼,但块头没有鲫鱼大。和面油炸后简直是人间美味,太好吃了。

那时,我也加入了其中捞鱼捞虾的行列。记得有一年冬天,生产队又请来罱泥师傅。我早已作好了准备,手里拿了杆用长长的竹竿做的网兜,脚上穿了父亲平时舍不得穿的高筒雨靴来到了小河边的泥潭旁,此时已有不少小朋友也像我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即将盛满河泥的泥潭,等待着罱泥船的到来。罱泥船来了,泥潭里就会有河泥,河泥里就会有小鱼、小虾、河蚌、田螺的踪影。

罱泥船一下子来了好几只,泥潭边也像一下子炸开锅似的:这边喊:“这是我的,是我先看见的!”那边喊:“这是我的,是我先看见的!”

我呢,仗着我“装备”好,不跟他们多啰嗦,先下手为强,一网兜,便捞到了一个大河蚌,身边的一位小伙伴连忙说:“这是我先看见的,你凭什么先下手为强呢,总一有个先来后到吧?”

“别急,这样,我们合作吧,你负责找‘猎物’,我负责捞‘猎物’,这样是不是可以捞到更多的东西啊?”

说干就干,你还别说,这样做还真奏效,不一会儿,我们捞到了不少东西,有:河蚌、田螺、小白条子,装了满满的一木盆。更幸运的是我们还捞到了三条

石爬子。要知道,石爬子经过蒸笼一蒸,那个味道美啊就是现在也能让人垂涎三尺,不要说在那个很少闻到荤腥味的年代了。

罱泥船走了,小河边的泥潭边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们这些“忙”了一夏、一冬的小伙伴们挤在一堵朝南的山墙前,互相“吹着老牛”,回味着小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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