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华
(写于2021年5月10日)
清清和小黑是我人生中相遇的两条狗儿,给人的直观感觉恰恰相反,清清是条非常活跃的小公狗,小黑是条非常理性的母狗,清清在兰州今年的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日来到了我家,小黑在山东老家三十年前已经离世。
小黑,是一条真正的流浪狗儿,那是我在山东老家西张村上小学一年级时,有次放学背着书包回家,在路过村子里大井时看到村子里的人围在一团,我也凑过去,一看是地上有只纯黑色的小黑狗,小狗看样子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样子,因为当时农村养的土狗特别多,于是每年下的小狗也特别多,在当时粮食物资还不很富有的时期,几乎好多刚下的小狗在送人送不出去的情况下,就被很随意的扔到街上了,大部分小狗就成了流浪狗儿,它们的命运就像是风儿不知道下处会飘往何处。当我也围到小黑狗的周围时,村里的大孩子开玩笑似的,就把小黑狗放到我怀里让我抱回家,我清晰记着当时自己的感觉连一秒的迟疑都没有,就十分虔诚的像是怀里抱着个注定今生久相逢的宝贝一样,欢快跳动着怀抱着小黑就往家里回,就这样小黑成了我们家正式的一员,之后在我家的待遇可想而知,我们全家人都是用心在喂这只小狗,小黑在我家也是快乐成长,可能因为是品种的原因,小黑长大后也没有过于高大强壮,但不影响它的速度与机智,凭着它的勇敢与速度,经常会在田地里把野兔子逮住,逮住后还不舍得吃,肯定把兔子叼回我家来,为我们家带来一盆香香的免肉大餐。在小黑的青壮年时期,它会给我家看家护院,周围街上或者寂静农村夜晚有点点动静,你都会听到小黑的吠叫,以至于邻居们都很感谢小黑的保护。每当我们家人从地里回到家,一开院子大门,小黑总是带着最温馨的眼光以及摇着最有温情节奏的尾巴,迎接家人的回家。小黑的通人性在我们的日常生活点滴中显现,它会敏锐感觉我们家人的喜怒哀乐,会用它自己的内心来和我们相伴,它的通人性在我们童年成长阶段已经是我深深扎根心底的烙印。今年五一回老家时,听我娘说原来小黑还会自己“走亲戚”,它会经常到我姨所在邻村申庄去,去的路上它不会走大道,怕路上的其他大狗影响它,专门自己从庄稼地里穿过,到了我姨家的院子里,姨会给它喂块馒头后再返回,如果赶上姨不在家,小黑会从院墙上跳到院子里,在院子里的草垛上稍微玩会就返回我们西张村,这个时期应该是小黑从它的中年到老年过度时间吧,因为我们上学的原因平时离开村子去县城上中学了,和小黑朝夕相处的时间与机会少了,每次周末回到家里,能够看出小黑眼神中透出的思念。这样的状态就在平淡无奇的日子里过着,直到我有一天回到老家院子里,看到小黑已经是躺在院子里的窝中不能起立,即使是它老弱的躯干已经不能支撑它抬起头,能看得出当小黑看到我还是有意识的把嘴角稍微上仰,但这时眼角不知道是小黑衰老眼睛的分泌物还是它的泪水,它的双眼周围都是湿湿的,而最难忘的是它那既无奈又深情恋恋不舍的眼神,那眼神会深深刺痛我们的心,所以我在当时乃至到现在我依然认为那是世间最厉害的眼神,那种绝世的眼光与留恋是我们每个人一生中的记忆。不久我回学校几天,就听到小黑的离世,就是在三十年前的那一刻,我发誓这辈子再不养狗了。
清清,是我妹夫家泰迪狗在去年的腊月二十生的小狗,是只纯正的小泰迪,很巧合又是一只小黑狗,我几乎没有任何的思考就推翻了三十年前不再养狗的“誓言”,于是妹夫给挑的四只小狗中的最活跃一只在新春后的二月二来到了我家,我早早按照我的取名“清清”,清清原意是我女儿去年考入了清华大学,取清清既是对孩子在清华成长的鼓励,又是对人间美好情意的感恩!又养一条小狗儿,不可否认与对三十年的小黑的思念有着很大的关系。清清到我家后,就像一块糖捧在心里,每天下班后我到家会有意识的在楼道里大声咳一声,然后就能听到清清的汪汪叫再带动我养的鹦鹉小昶一起共鸣。我和家属都会第一时间先把清清抱在怀里互动,再按时按点给它喂食,它从到我家时刚一个多月,到现在能跳上餐桌和床,只要我们在家它会不间隔一秒的与你交流。如今清清来到我家也已经三个多月了,昨天带它的打了第三针疫苗,家属在抱清清打针的路上,就像我当年把小黑从村里抱回家的感觉一样,生怕走神掉在地下,以至于软呼呼、胖墩墩的小清清十分钟的路程,就把我家属累的手臂有点“发僵”,但心是高兴的跳跃音符。
清清在我们的关怀下还在成长路上,对于我和家属近五十的年龄阶段,带给我们俩人世界里更多的欢乐,这也许是当今许多家庭孩子们到外地上大学后俩个大人的生活。而于我,不论是清清还是记忆深处的小黑,都是人生中最好的缘,我们在紧张快节奏的当下生活中,用心感恩一切,在朴实温情的生活点滴中,去感受美好的世界,当深情注入时间的前行,我们内心中只有的是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