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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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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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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武玉柱!》

 

写于2022年4月21日

姥爷,红红的脸膛,高高的个子,一笑就能看出是最善良、最纯朴的农民代表之一,这就是我的姥爷!

我的姥爷生活在山东东阿的孙庄村,说是孙庄村,其实我的姥爷姓武,也可能是祖上从其他地方搬迁到孙庄村的,因为村子里大部分人姓武,只有村头一块高出的土地上生活着十几家姓武的,应该在农村属于小院了。以前没有感觉,岁月积累到今天,我反倒为姓武的而感觉到自豪,一想到姥爷、我老娘都姓武,以至于今年看冬奥会时,看到冬奥选手武大靖为国家争光,自己都为有姓武家的血统而感觉不一样。

每个人的一生总会有最深切的那份情感,而我对于姥爷的那份记忆就是这么一种最真的情感!

姥爷,记得那时他是孙庄的生产队饲养员,每天身影都是在生产队的牛棚里面,牛棚里的每头牛就像是他老人家的孩子一样,有时在我印象中他对待那些集体饲养的牛都比对我们家里这些小孩子更精心、更理照,我一到孙庄就会去看姥爷在牛棚里面喂牛的样子,只看他一手拿着饲料,一牛拿着铁掀,每头牛都会得到他的用心关照,发放饲料时不会偏向任何一头牛,牛棚里的牛粪等都会被他清理的干干净净,总之那时姥爷负责的牛棚收拾的井井有条,所以我每次去都爱闻那种浓浓的味道,觉得那是最好的乡情。

姥爷的性格特别的直,耿直的性格从他认真喂牛时的情绪上就能完成体现出来,他常常对那些温顺听话认真吃草的牛都是露出他那最真切、最灿烂的笑容,也会对那些偶尔调皮捣乱不好好吃草的大公牛,发出他那最大脾气的给骂一通,从那时起我就慢慢知道姥爷的脾气是很大的,但他的大脾气从来都是为了别人着想,从他对待牛的态度就能够看出来,他对他自己从来不动用他的大脾气,一发脾气也是完全为其他考虑,总会用自己的看家本领去标尺别人怎样在土地上劳作。姥爷的一生都是无私的,心里坦荡荡的,一想到这里,我就为有这样的姥爷而心里洋溢着最好的初心!

姥爷,是村子里公认的好庄稼把式,只要他在田间地头,就看到他从平整土地、耕地、播种,样样都是行家,以至于只要他干庄稼活,别人在边上看着都是享受,他种出的麦子、玉米,等长出苗一看就是一条直线,比拿着尺子量还要直,当然这种种庄稼的本领也不是天生就会,这是姥爷从小热爱土地,勤劳土地的结果,常常听到他的一句话“是土地就会有收获,种上种子就会发芽结果”,只要在土地上勤劳,播上的种子总是希望,收获也总是幸福满满的!

姥爷那时除了忙完他们自己家里的农活后,有时都是还没开始忙他们自己家的庄稼,就到我的村子西张村里,帮助我的母亲耕地、播种,那时我一看到姥爷来到我家,我们全家人会很踏实,不会担心庄稼再种不上、种不好的问题,就是心里最舒服的时候,也是记忆累积对于姥爷最感恩的开始,他常常到我家后,饭也不吃上一口,就着急牵上几头牛到地里,迅速把牛套到耕犁上,就牛鞭子一甩,吆喝起来开始耕地,看着姥爷一趟一趟由近到远,再从远到近反反复复的在田间劳作,红红的土地经他的劳动飘到我鼻子里泥土的芬芳,我常常是感动的在地头前不住的深想,我想自己也要努力一辈子,等将来我长大了有出息了,一定要报答姥爷的一辈子恩情!

所以每次姥爷来我家劳动后的午餐,又是我特别想看到的,想感恩他老人家的一桌饭菜!

那时八十年代初,农村各方面的条件还是有限,食物也不够那么丰盛多样,能够吃上一口肉,那一般也是过年才有的事情,常常是称上一斤豆腐,用黄豆换上几张豆腐皮,油炸些自己家里收的花生米,那就是招待家里客人最好的美食了。

而我对姥爷的情感好像已经超越这几样简单的食物,姥爷一来我家干活,我就特别高兴骑自行车去牛店镇上买炸鱼,还会买点猪脸肉之类的,你就看我会飞身就窜上自行车,感觉是一路上哼着小调一口气骑自行车赶到镇上,马上就很熟练的到常去的那几个摊位上,买几两炸鱼,买半斤猪头肉,常常是我这个摊位还没买完,买下一种食品的声音就已经飞到了下一个摊位上,能够看出这能为姥爷买上好吃的那股兴奋自豪劲,这种劲头是发自内心的,是中华民族那种世代相传最真的亲情,只是亲情注入到食物上,更加香甜!

往往吃的食物已经不是简单意义上的食品,已经是一种情结,一种亲人之间最无私的心心相连!

就记得有次去镇上买吃的,去的时候天气还可以,不过也是见不到太阳,感觉要下雨的样子,姥爷和大人们也劝我别去镇上买了,家里有的随便吃上一口就行了。

但我不行,本身也属牛,牛脾气上来了,谁劝也没用,当时作为一孩童,就一个念头,今天中午必须要让姥爷吃上我在镇上买的肉,所以不顾及刮着大风,就“一口气似的”飞到了镇上。

而等买上了好吃的,从镇上返回我们西张村时,状况不出所料来了,大风过后就是大雨而至,那时的到镇上的路还都是土路,一下雨就是泥泞,但即使是这样,我还是在想象姥爷在高兴品尝我买的好吃的情景中,用上“小时吃奶的劲”使劲往前骑自行车,边骑自行车边停下,用树支把车轮里塞满的湿泥往外抠,然后继续前行,继续抠泥!继续想象姥爷吃好吃的笑容!

善良的人总是运气不错,走到半路上实在无力的时候,刚好我们村里的乡亲赶着马车到镇上去,看到我在雨的勇敢,快追上在和我还很远的位置就喊我“华,把自行车放到马车上来”,几十年过去了,我依然还记得村子里那位乡亲,那是最好的乡情!

我就这样在乡亲的马车上,一手扶着马车上自行车,一手怀抱着自己在镇上买的美食,宁可自己从雨中的马车上掉下来,也不会让好吃的从自己的怀中洒落到地上。

就这样冒雨前行不一会就到了西张村,我推着已经都是雨泥土的自行车进家门口时,看到姥爷在我家北屋屋檐的笑容,这一辈子想起来都是最难忘的画面,当然即使我浑身上下都是雨水和泥土,但被我深深裹在怀中的牛店炸鱼、花生米、牛斤猪头肉还是完好无损、还是香香的,随着雨中风起,能够飘香到村子里的家家户户,再回想到姥爷就着这点美食喝上几两农家粮食酒,解一下劳作之乏,我那时的记忆在我内心深处一辈子都乐开了花,这样的情景常常都在鼓励我的人生所有前行,这就是姥爷的精神力量所在,我想每家每户都有这样的精神食粮!

昨日谷雨,今天不知为啥想念姥爷就更加深切!

想念亲人们的点滴,都是在自己希望的心田里开出最好看的花,结出最好的果实!

思念往往是我们每个人最真的情感迸发!

感恩姥爷!

我会更加努力前行!

为国家尽一份自己最朴实的力量!

姥爷,名叫武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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