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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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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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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外婆家

味道也是一种记忆的形式。偶然间,再嗅到那旱烟的味道,第一个映入脑海中的是我外爷的样子。已经有三十多年前的记忆了,依然清晰如眼前。

外婆家在咸阳的塬边,塬下面的人家都有窑洞。我外婆家住在窑洞上面,所以一道很长的坡,小时候的印象里,又陡又长的坡,上了坡左边第一户就是外婆家。门口有很大的一片小树林,都是杨树,非常整齐,夏天我常常在上面找到很多的知了壳。这片小树林和大门的中间有堵照壁墙,不过这墙不是电视里见过的那样的砖雕石刻。它只是一面土墙。

外婆家让我记忆最深的就是院子里的两棵柿子树。种在通往大房的青砖墁道两旁。这两棵树很粗壮,不是很高,但是树冠很大,爷爷把它们修剪的一模一样。到了秋天柿子成熟的季节,特别好看,像一树的红灯笼。

摘了的柿子放在大房二楼的麦堆上。那时候去外婆家,第一件事就是爬上木楼梯,在黑暗中摸软了的柿子,然后坐在木楼梯上,柿子摆在旁边,撕了皮,开始吃!那种甜香的滋味太深刻了。以至于我现在从来不吃柿子,总怕碰破了那种记忆。

外婆没有生病的时候,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一些片段。听妈妈说,她是一个特别爱帮助别人的人,村子里谁家有事都会叫她,她干活不惜力。那时候是农业合作社,干不完的活儿,她干什么活都一样不惜力。我妈妈说就是因为这样,早早的眼睛,身体都不好了。

我四岁时,有段时间住在外婆家,外婆带我到村后面的地里摘菜,还有村子里的几个人都蹲在地里摘,后来想,好像是摘的苜蓿。还有一次,外婆带着我去洗衣服,是在浇地的水泵旁边,洗了会儿衣服,外婆用手掬起水,洗了洗脸,给我也洗了脸,教我用手捧了水喝。旁边有人看到外婆在洗衣服,在地里摘了个小西瓜送给我们,外婆把它放在水里,很小的一个西瓜,然后把它在石头上磕开掰给我吃。以后的记忆里都是她病了的样子了。

我外爷是一个特别会持家的人,家里所有的东西都井井有条,听大人说他年轻时是个木匠,所以家里的大房就是爷爷自己盖的,是木头框架结构,有几个很大的圆木柱,下面是青石头的座基。爷爷是九二年去世的,但是我从没有见过他穿现在的衣服,他穿的衣服都是我妈做的旧式的,大襟衣服,和尚领的外衣,一条好几尺长的腰带。长长的旱烟袋斜插在脑后。

和人聊天时,他都是蹲在开间小桌子旁,抽着旱烟,半眯缝着眼睛,所以我印象里总是他有些卷卷的睫毛。怀疑祖上可能有波斯国的血统,爷爷相貌很英俊,不似关中人的相貌。

他很勤快,地里家里,几乎不闲着。修剪完了的树枝,被他剁成一样长短,整整齐齐码在鸡窝旁边,比墙还齐呢!柿子树下有个青砖和青瓦拼图的洗脸台,上面有半脸盆水,树杈拉的绳上面挂着毛巾。

外婆的那个家里,我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小时候常常去,那里承载了很多童年的回忆,也有对外婆外爷的最温馨温暖的记忆。现在,由于城市改造,那里已经变成了路,也许我连位置在哪里都说不上来了,所以我很想仅有的一点记忆记录下来,怀念那段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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