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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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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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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

牧童在牛背上吹奏的短笛,悠扬了乡间的小路;榕树下的一枚树叶,勾起游子绵绵不绝的思念。故乡,是外婆的澎湖湾,是门前大桥下游过的一群鸭子。老家,是窗外的红砖墙,是田间地头的一根麦穗。

我的故乡在湖北省鄂州市,我的老家则是华容区华容镇一个叫余张的村子。曾经的胡铺十里葡萄基地是小村必经之路,童年的故事与小村紧紧联系在一起,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至今想来,那些往事仿佛才发生在昨天。

三十年前,我在城里上小学,每年的暑假我都会回老家去住一段时间。老家对于我来说,就是“世外桃源”。因为那里没有嘈杂的闹声,有的只是袅袅炊烟升起的飘逸;那里没有华灯初上的壮观,有的却是案板上煤油灯“吱吱”作响;那里没有父母、老师的严厉管教,有的只是小伙伴们之间无拘无束的笑声。虽然,听惯了爱抽烟的大伯沉闷的咳嗽声;看惯了蹒跚走路奶奶的小脚;吃腻了自家菜园里未长熟的番茄、黄瓜,但一离开它们,却还是忍不住心头深深地想念和嘴角边抑制不住的口水。

每天清晨,南林的水塘边就会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锤衣声。这时,村里陆陆续续走出头戴草帽、手拿镰刀或腰间背着农药箱、手拎木桶去田间劳作的大人们。待他们走了好久,我就站在南林高高的山拗上俯视前方,看那永远都看不厌倦的风景画——辛勤劳作的大人们与广袤的田地融合在一起,宛如人在天上行走。

留守家中的,一般是年长者和少不更事的孩子们。孩子们会一哄而散的玩他们的去了,年老者却不愿闲着,她们在家里缝补浆洗着。待到日头高照,她们则会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去灶头吹起呛人的烟火。待饭菜俱香后,她们就会来到南林的山拗上,扯着嗓子喊着自家人的小名回家吃饭,他们也会让声音追寻村头贪玩的孙儿们。

吃完饭,大人们仍去田间劳作,小孩子们仍四处玩耍,老人们仍在灶台前后忙碌着。树上的知了耐不住炎热,不甘寂寞的吵闹着。日头西下,人们才纷纷从田间归来。他们在南塘边掬一捧清水,滋润干渴的嗓子;洗去脸上的汗珠子;或扯起塘边的水草,擦拭沾满泥土的脚。然后,站在南林的风口处吹干汗湿的衣衫。稍作休息,他们又肩挑两个大木桶去北林打水蓄满自己家的大水缸。

晚上的南林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风。那时搬个椅子在树下乘凉,拿一把蒲扇驱赶蚊子,听田间蛙声一片,是每个不下雨的夜晚村里人必到的集会。大人们谈论着天南地北,小孩们则捉萤火虫,唱着不成调的童谣,每个人的脸上写着快乐。

二十年前,老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村民们已无须去北林挑水蓄缸,因为家家装上了自来水管;人们也不再清晨去南塘锤衣了,因为购买了洗衣机;灶头少了呛人的烟火,户户用上了煤气灶;又有几家人盖起了新楼,添置了新家电,甚至还有人买了农用大卡车!

五年前,余家村整体拆迁,搬到了葛店开发区,同时需迁走的还有祖辈们的坟。我们陪着父母亲回家迁坟,二姑趴在奶奶老坟上竭斯底里的哭喊着:妈——!声声刺痛着爸爸的心脏,他早已泣不成声。故土难离,始终是千百年来积淀在中国百姓心中的情结。时过境迁,我们已没有了老家。不过我们明白,为了家乡今后的发展,总得有人“舍小家,保大家。”

其实只要祖国处处安宁美丽,哪里都是我们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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