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外
到学校后院操场的路上有一幢刚修不久的雪白的宿舍楼勾起我无限的回忆。
一年前,我曾多次来这里找阮鹏。他就住在一楼一间靠窗户的学生宿舍里。他能从窗口看到外面,很清晰。当然,如果我站在那儿,轻轻叫他一声,而他只要一抬眼,准能看到我的。但我还是喜欢让值班的阿姨替我传叫一声,而后我会站在有小草的树下等他。许是次数多了,值班阿姨和我熟识了,只要我到那儿,她就会很热情的喊:“114,阮鹏,有人找。”然后,在我和阿姨寒暄几句的光景,沉稳、英俊的阮鹏就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和阮鹏经常散步的地方就是后院的操场。曾经多少次,他和我讨论着学习和工作,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我们的足迹。当时,春意盎然,嫩嫩的小草悄悄的探出头来,阮鹏憧憬他的未来令我无限神往。在那个爱做梦的季节里,我把他的名字深植于心中。然而,毕业的钟声随即敲响,炎热的夏天蒸发晶莹的泪水,阮鹏踏上北往的列车走了。
我是在苦苦折腾自己两个多月的时候,才决定直言了当的给远在异乡工作的他打个电话,向他坦白一个少女的等待。电话铃响着,我仍止不住怦怦直跳的心,语无伦次的话语通过电波传了过去。听得出他很惊讶。良久,他那深沉的声音无不抱歉的传来:“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爱你。”这句话他说出来时声音并不大,而我却觉得整个天空都要塌下来。我不知怎样的挂上电话,一任泪水在电话亭里痛下了许久。我多么希望阮鹏能给我机会,希望他会告诉我:我会象等待春天般的等你。但现在我必须面对这样的事实:我失去了他。
还是这扇向外敞开的窗户。
一年前,我曾驻足在这里,远远的看着临近毕业起草伏案写论文的他;与同学们谈笑风生的他;带着朦胧睡意走出来的他……然而,记忆中那些厚实的回忆却折成一条长长地河流,时间使这条河流长度无限延伸开去。
现在,我已经无法想象他透过窗子,又会看到怎样的景象。他是否还能想起当年那片嫩嫩的小草和站在树下等他的那个女孩呢?
告别失恋的我,象曾经见到的阮鹏一样埋头苦干。我常会去打开窗户,欣赏窗外明媚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