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书》说“敦,大也;煌,盛也。”敦煌,位于河西走廊的最西端,地处三省交汇处,是丝绸之路的节点城市。古时候它被称为敦煌郡、沙州州治、西凉国国都、鸣沙县……这里彰显着人类文明的进程,这里又是文化迷失的伤心地。就算你不曾见过它,你一定也听说过它。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古道驼铃、清泉绿洲、阳关三叠……是的,太多的美景无法一一罗列,也无法用言语形容。2014年,和友们沿着丝绸之路游玩一圈,竟再也无法忘却。
鸣沙山
驼队在养驼人的指挥下有序的向前行走,像极了《精绝古城》里探险的情景,只是他们的驼队是为了盗墓,而我们,是一群来自江南的人,在体验什么是沙漠,什么是“沙漠之舟”和什么是“塞上江南”。
骆驼背上,极目远眺,干净的黄沙耀眼得如同细密的黄金。可是我们却没有邪念想要将它占为私有,就让它们继续点缀这片曾几何时苍凉曾又几何时繁华的天地。
这里的沙子会发出声音来。于是人们将它誉为“天地间的奇响,自然中美妙的乐章”。可我宁愿相信传说,传说里说这里曾经是战场,鸣沙实际上是沙鸣。沙为何而鸣?或许是因为寂寞在歌唱。有杀戮必然就有牺牲,黄沙掩埋了血肉之躯。于是,未归的亡灵千百年来日夜呜咽,向来来往往的人们哭诉着那止不住的思念和回不去的家乡。
月牙泉
我哼着《月牙泉》,看着月牙泉。月牙泉的神秘面纱,在我与它咫尺相望的时候也未能揭开。都说黄沙漫漫,而这一泉清水怎么,怎么就能不被覆盖?又怎么能,不因干旱而枯竭?
填词人没有与它面对面,却知道它是天的镜子,沙漠的眼;歌手没有和它深情凝视,歌声动听绕梁三日;我看见了!却觉得语言苍白无力。曾见识过北京八达岭长城的壮观,更惊叹于大自然赐予这片土地“山泉共处,沙水共生”的奇观。
我确信,那年的月牙泉边走过,从此魂萦梦牵。我时常会梦见那如月牙般清澈的泉水,气定神闲的平躺于高耸的沙漠之间。我想,这就是它神奇的魔力。
莫高窟
虔诚的信徒走进这片神奇的领域,将艺术和梦想镌刻在高高的墙壁上面。这里有着落不下来的飞花;这里有反手弹不到的琵琶。洞窟735个,壁画4.5万平方米,泥质彩塑2415尊。就凭这些数据,莫高窟已算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地。
我站在九层楼外,仿佛听到自十六国以来到元朝,人们在热火朝天大兴土木工程的声音;又仿佛看到金鼓齐鸣、衣带飘飘的盛世。就这,足以让我恍然隔世,陶醉不已。无法想象,那被“买走”、被“拯救”而或被毁坏的精品甚至于极品,又将是怎样的摄人心魄?造物弄人!王道士啊王道士,是你奔走相告,竭尽所能的保护藏经阁,又是你让无数的瑰宝流落他乡。可是,除了一声叹息,我们又能说你什么呢?如若不生在明世,又怎能在风雨飘摇中守住文化最后的尊严?
山,泉,窟,皆在敦煌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