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透纸背（组诗）

一种呼喊

瓦檐下的那把锄头

早已锈迹斑斑

长长的木把

仍定格在，夕阳下那片田野

只是，已陷入静默模式

所有曾经和柴米油盐有关的象声词

都被它隐匿着

为此，我无法形象地描述

泥土的芬芳，黄昏的妩媚

如同面对一张泛黄的纸

也无法生动描写挥锄向土

弯腰如弓的人

他们一边动作麻利地挖掘希望

一边频繁地抹着汗水

现在，我离他们渐行渐远

但总有一种呼喊

在一张纸的背后

悄然落地

乡下人

富足的生活，往往比不上

一粒稻谷所拥有的饱满

振聋发聩的讲演，也要折服于

麦穗上那些尖利的锋芒

甚至，一颗玉米所拥有的闪亮金黄

乡下人，他们孱弱得

就像扶不起的风

轻轻吹过，漫山遍野的庄稼

疯狂地长过头顶

端出每个丰盈的秋天

让人们闻到香甜的气息

一天

走近一处抛荒多年的土地

眼看曾经的粮田，杂草丛生

有人，却拿不出一把锋利的镰刀

收割一次乡下人的姿势

方方正正

我在他乡

挂灯映照的写字楼

写诗：窗台的盆景

长势喜人，天天陪着我

就像窗外高大茂盛的树

把所有的炎热笼罩在怀里

煽情的文字无需流露

词穷时，其实，桌上

放着很多书

其中就有《顾城诗集》

只是，鲜血淋淋的结尾

和我的意境格格不入

虽然我在白纸之外

有比它更薄的命

但我还是喜欢蘸着善良

落笔，一撇一捺……方方正正写下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