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恋
张新祯
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最吸引我的也就是这浓浓的乡土气息了。
喜欢一个人悠闲地漫步在各条街巷,久违的安静,比起城里的喧嚣,多的是傍晚时分,几个老人坐在墙阴处,就那么安静地坐着,没有了曾经的放肆青春,安静的如一副雕像,静默着,时代的刀锋把前额,把脸,把眼角,神雕细刻成棱角分明的油画般模样,没有光线的照射,也如斑驳的老树根那般,皴裂的树皮承载着年轮似乎要脱落的模样,可用手轻轻一剋依然如石般坚硬,不可分离。再走不知名的鸟叫声,似乎在左方又似乎在右方,叽叽喳喳地飘进耳膜,于是停下脚步,坐在一隅听鸟儿清脆的声音,听风儿唱歌,整条巷子只有风和我,还有偶尔扑棱一声飞走的蛾子,蚂蚁悠闲地储粮,土和风逗着趣,打着璇儿,滚上几下,舒展了筋骨,又在别处安了家。向来喜欢土和水,总会忆起儿时,光着脚丫,和小伙伴们踩跺着脚下的湿泥,片刻功夫,一汪的清水漾了出来,于是泥水成了欢声笑语,偶尔会换来老师的责罚,心也是窃喜的坐在课桌前偷偷地回味许久,少了对书本的求知,多了盼望放学后的轻松时光。
现在的村落大多是新房包围起了原有的老旧屋舍,其实最让我牵肠挂肚、渴望遇见的就是那些久远的古色古香,一处老的民宅是我儿时的模样,青色的砖,青涩的记忆,一屋的煤油灯昏黄的香味,纸糊的窗户,虽然透着凉风,依旧是我最清澈的回忆,一碰就会有如泉涌的懵懂。
回忆是甜的。
有些时候,晚上睡觉,爱人头朝北,我的头朝南,就会问他:“你小时候打过通腿吗?”
“没有。”
“我有。”我兴奋起来。
“小时候去姥姥家,我和姥姥躺一个被窝,姥姥的头朝北,我的头朝南,一伸腿,脚丫就会伸到姥姥的脖颈位置,姥姥就会甜甜地说一句:争(我的小名)又长高了。于是就高兴地偷偷向下又噌歪一下,把脚丫顶到了姥姥的下巴颏儿,个子就这样在姥姥的鼓励声中一天天长高,姥姥成了我心里暖暖的故事,我亦长成别人口中的传说。”
慵懒的小狗,假寐的鸡儿,静静地趴伏在我的脚下,我的记忆在巷子里有美好,有幸福的味道。
每到一个地方,我会寻找,寻找有土味的童年,寻找透着亮光的记忆。
走在陌生的街头,没有了城里的喧嚣,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