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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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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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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爷撞鬼

在老家的胡同里,有一位比父亲大五岁的近门子伯伯,由于他在家中排行老二,我们小一辈儿的孩子都称呼他为“二大爷”,二大爷平日做事非常谨慎,而且胆子又很小,经常疑神疑鬼。

前些年,二大爷在老家以务农为生,日子过得很清贫,这几年,他在城里开了个小饭馆儿,细心经营,实惠待客,饭馆儿的生意很火爆,常常是座无隙地,二大爷的钱包慢慢鼓了起来,有了存款,买了高档小轿车,住上了高层电梯房。

二大爷有车,却很少开车,生意忙回不了老家不开车,饭馆儿离住房距离才一百多米不开车,所以他十天半月还动不了一次车,偶尔开一回,又是洗又是擦,相当爱惜。可小区里人多车多,露天车位很是紧张,这不,上次二大爷开车办事,回来后楼下已停满车,后几排的楼下也停满车,二大爷开着车在小区里转了三圈,才发现小区最后一排楼下的东北角有一个空车位,二大爷只好把车停在那里,从后备箱取出车衣罩好,还用车衣上自带的钢丝绳从车下方横向缆住,穿过车衣另一端的孔,扣上小锁,最后,左右看看车衣是否罩严,这才离开,一边走还不忘按一按遥控钥匙上的键,生怕车门没锁好,而且,二大爷喜欢这种踱着方步背着手按下遥控器的感觉,喜欢汽车回应发出的提示声。

可就在前不久,围绕二大爷的爱车出了件离奇的事,二大爷为此还住进了医院。

事情要从去年腊八节的前一天下午说起,由于二大爷盘算着饭馆儿春节期间生意会很忙,所以计划好腊八节回乡看望一下亲人,因此他在腊八节前夕就已买好了白酒、腊肉、鸡蛋、水果、饮料等等很多成箱的物品,但不巧的是,腊八节这天,二大爷的车正好被限号,于是他计划着,腊八节前一天下午得把买好物品搬到车上,腊八节早上六点就动身,在七点之前不限号的时间段驶出城市。

因此,二大爷在腊八节前一天的下午,透过住房客厅的窗户玻璃,留意着楼下是否有空车位,就在下午5点钟左右,一辆车离开了楼下的车位,开出了小区,二大爷很是心喜,于是抓紧跑到小区东北角自己的车前,准备把车开到所住楼下的空车位,以方便向车上搬运物品。

二大爷习惯性地围着爱车转了一圈,然后用钥匙打开缆钢丝绳的小锁,把锁放进牛仔裤兜,把车衣从车的后备箱处向前边揭边卷,当他从右侧把车衣揭卷到前轮胎上方时,突然感到一个比小石头还重的东西打在脚上,二大爷急忙弯下腰,扭动着身子在脚的周围寻找着,可没有看到任何能打疼脚的重物,他感到奇怪,刚才确实有重物垂直向下打在脚上,怎么就找不到呢,二大爷仰着脸,看从哪里掉下来的,可他看到的是旁边大树的细枝和高高天空,“不会,树上和天空是不可能掉下来重物的,而且正巧能打在脚上”,二大爷自语道。他思索着再次低头寻找,可这次看见的一样东西,让他大吃一惊,而且还因此住进了医院。

原来,当二大爷再次在脚下仔细寻找时,他突然发现,用厚方砖铺的停车区内,有两砖块之间四公分左右的缝隙中,有一个平躺着的黑色小人儿,有头有颈有胸有腿,由于天色稍暗,又处于东北角的阴凉处,这个砖缝中的小人儿只能看出轮廓,但二大爷还是猛的一惊,他心里嘀咕着:奇怪呀,明明有重物落下把自己的脚打得很疼,可为何就找不到,看见的却是脚下砖缝里的小人儿,莫非……

二大爷本来就胆小,还疑神疑鬼,他心里有点害怕了,嘴里一边嘟囔着:“呸呸呸,真晦气!”一边迅速揭掉车衣,打开车门,一键启动,发动机开始工作,二大爷看了一眼车窗外,不敢再停留,他挂上档,要把车倒出去,这一倒车,他发现了更揪心一幕,中控台黑屏,倒车影像无法显示,就连收音机、CD机也不响了,汽车内暗的出奇,静的也出奇,“啊~!”平日一向谨慎做事的二大爷有些崩溃,他把车开到所住那排楼下的停车位上,急忙给4S店打电话,4S店工作人员告诉他,可能是长时间不开车,电瓶断电了,说以前也有客户出现过这种情况,把电瓶取下,再次接上就好了,二大爷按照工作人员讲解的方法,拿出钳子和螺丝刀,开始忙活起来,可结果还是大失所望。

此时已是黄昏,路灯亮了起来,二大爷一脸愁容,他把车衣罩上,把钢丝绳缆好,当从裤兜里取那把小锁时,发现小锁不见了,他这才醒悟,刚才打疼自己脚的,十有八九是那把锁,二大爷在生活上可是位非常仔细的主,于是他又步行返回到小区最后一排的东北角,他见有一空车位,就打开手机上配置的手电筒,四下寻找,可还是没有找到那把锁,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砖缝里的小人儿也不见了,莫非那小人儿是鬼,二大爷越想越害怕,不敢停留,匆匆离开。

他回到家,把所买的物品连夜搬到车上,腊八节一大早起床,六点钟,车驶出了城市,他想着昨天离奇的经过,一整天闷闷不乐,二大爷这人做事太过于认真,第二天上午他就开车返回,直接去了4S店,因为只有把爱车修好方可心安。

车的故障很快安排在检查中,前台工作人员给二大爷讲了中控台所控制的电器线路属于串联,有一处断路就会导致系统的瘫痪,还帮二大爷从电脑上查了厂家所提供的配件价格:收音机一千八,显示屏三千五,人机模块四千,……。“我的天哪!”二大爷一脸惊讶,他瞪大眼晴,张着嘴巴,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半天才缓过神来,冒出一句:“那也得修!”二大爷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当然要完美解决。

车还在4S店做着故障排查,二大爷坐公交车回到家中等消息,他白天不想吃饭,晚上无法入睡,一遍又一遍回忆着那天的所见,“为什么锁打疼了自己的脚却找不到?为什么会在砖缝里看到一个黑色小人儿?为什么第二次寻找时小人儿却踪影全无?为什么非常爱惜很少开动的车中控台突然会坏?为什么车上的小配件会那么贵?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为什么?”“难道~难道我真的撞鬼了?”二大爷不住地自言自语,而且他越想越害怕,当他突然想到恰巧是逢至自己的本命年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发起了高烧,住进了医院。

一周后,二大爷刚出院,4S店便又很巧合地打来电话,说是查出收音机坏了,换配件需一千八百元,二大爷不想多听,也不想再多想,他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回答:“换~换~换~换”。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二大爷从4S店把爱车开回,他开着车在小区里找停车位,一圈又一圈地转,最后,发现小区最后一排的东北角空了个车位,二大爷浑身一哆嗦,硬着头皮开了过去,他罩车衣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那把锁,便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咦!锁就在脚下,他又瞥了一眼砖缝,那小人儿也在,二大爷壮起胆子弯身看个究竟,这一看,他“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原来,砖缝里的是一只不知是谁丢弃的旧袜子,袜筒上绣着一个黑色的小人儿。

二大爷这才放下心来,真是虚惊一场,可心中还有个疑问,为何那天晚上用手机上的手电筒寻找时,却为何不见了那小人的踪影,经过二大爷认真查看那晚所站的位置,才知道和现在所站的不是同一个停车位,因此他推断,那天把车开走后,又有一辆车开到此位,而旁边的一辆车也随后离开,所以,二大爷返回后站的位置是另一个停车位。

当然,这一连串的疑问和巧合,便成了小说中的悬疑和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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