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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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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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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乌榄

一九九四年的七月的某一天,从学校毕业归来的我还没有找到工作,心里彷徨,忧郁,无助,呆在家里,一天到晚不是昏昏愕愕地睡觉就是看那叮叮当当打得满天飞舞的金庸武侠电视剧,还好我没有心如止水,还幻想着“面包总会有的”,虽然目前是仍然“啃老”。

那天,常住老家农村的七十一二岁的外公托表弟阿雄传话来:家里的几棵乌榄挂满了枝头,要我和阿雄下午和他一齐去打乌榄。表弟阿雄比我小六岁我二十四,他十八,正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

弯弯曲曲,凹凸不平的黄色小径向前蜿蜒伸去。外公拿着一根足有两米的竹杆和一对箩筐,领着我俩向前不紧不慢地走着。榄树不远。不一会,我们到了一个中间青草稀疏,周围长满有一尺高的艾草的坪地。乌榄树就在正中,一根碗口般笔直的粗树干支撑起数支四散开来的树丫,浓密的深绿色的叶子掩藏着一簇一簇密密麻麻的乌榄果实。乌榄青溜溜的,饱满结实。

“长得不赖,是个大丰收。”外公笑呵呵的,“阿慧,阿雄你俩在地上捡拾,我来打。”外公虽是七十有一二,但身板硬朗,两腿粗壮,双臂结实,浑身的力气。我和阿表弟阿雄都是没干过农活的,瘦弱的身躯,豆芽似的,没半两力,刚才走了山路此会也喘气了。外公也很疼他的外孙和孙子,自是不愿我俩累坏了。

“啪,啪,啪!”一声响过一声,外公拿带来的长竹杆,双手攥紧一头,另一头伸进一簇簇乌榄堆里,使尽力气打起来。

哗哗啦啦像下雨样,乌榄嗖嗖嗖往下掉落。“等打完了一块,转到打另一块,你俩再捡,要不砸到头了。”外公关切地说。

“嗯,外公我俩晓得,你慢慢打。打完了一块再打另一块的时候,我俩再捡。”我看着满天满地乌榄,落在地上,笑呵呵地说。“阿公,打累了就歇歇,让我也打打。”阿雄大概也想过把打乌榄的瘾。

“你俩就尽捡吧,打乌榄你俩不会,力气也不成,我一个人打完它,不就是半小时功夫的事。累坏了怎么办,外公还做得了呢。阿慧,没找着工作吧?没找着也不用愁,天无绝人之路,要对未来充满信心,世界那有一帆风顺的事。”

“外公,我知道。我会自信满满的,契而不舍地追求,永不放弃。谢谢外公的鼓励!外公的鼓励是我最大的动力。呵呵。”

“阿公,好多乌榄啊。真的是大丰收。”表弟阿雄大叫。

“这棵榄树还是我爸爸留下来的,也就是你俩的阿太。一百多年了,也不用怎么管理,它有顽强的生命力,风刮不倒,雷打不坏,雨淋不腐,经历上百年,仍是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每年结的乌榄果实不比别人少,有两三百公斤多。啊,做人就得顽强不息,不向一时的厄难低头。怕什么,天掉下来当被盖。呵呵!”

“外公好伟大!”我说。

“外公不伟大,外公就是永不退缩,永不向厄难低头。”

……

夕阳西下,黄昏来临。外公挑着装满乌榄的两箩筐,颤颤巍巍向山下走去,我和阿雄紧紧跟着。想着外公的话,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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