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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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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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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碎影中的家事

如果书写光阴的故事,讲述一下家事,心里会感到一丝慰籍, 或许也能给予人心灵上的启迪。

记忆中家里曾有过一块菜地,地里种有各色蔬菜,每逢秋季父亲总要种上一大片萝卜,因为我母亲生前是爱吃萝卜。收获后的萝卜除去自用,余下的便拿到市场上去变卖。

那时浇菜多户人家共用集体一眼井,按顺序排号浇地,等排到我家时正赶上是夜晚。父亲出差前叮嘱母亲,倘若浇菜排到夜间,就让给别人吧,等他出差回来自己再去浇。他深知母亲胆小,耽心她晚上会害怕!而母亲却心疼父亲说,你放心吧,岀差回来也挺累的。如果排到夜间,就让闺女给我做伴儿。况且,那菜等你回来时浇怕是快要旱死了!

东北的秋天夜晚很凉,母亲生怕我着凉,早早的找出一件厚的秋衣让我晚上穿。那是一个月色溶溶的夜晚,夜空中繁星点点,星光璀璨。母亲一面浇菜,一面指着夜空中南北走向、星光最亮的地方说,那是“天河"。天河那两边最亮的星,一颗是牛郎星,一颗是织女星。接着又开始给我讲述那牛郎和织女的爱情故事了。尽管这个神话故事,母亲不知道讲了多少遍,可是我还是十分爱听。水渠里的水,在月光的影映下波光粼粼,像山涧里小溪汨汨的流淌,蟋蟀在低低地鸣叫,夜莺在轻声地歌唱……这一夜在不知不觉中度过,没有一点困意,更没有一点胆怯。现在想起来,那是一个多么令人难忘的夜晚啊!

母亲经人介绍嫁给我的父亲。父亲老家在山东,因为一些饮食习惯,他平日里最爱吃的就是馒头;而母亲是东北人,最喜欢吃的是米饭。母亲为了迁就父亲,平时家里的主食多半做的是馒头。母亲不爱吃馒头,蒸馒头时总是不厌其烦地和点儿萝卜馅儿,包上几个大的菜饺子。为这,父亲总会唠叨几句,一个菜馅的饺子有啥好吃的?!母亲每每听到父亲的唠叨,都会堵心地斥责父亲,你不爱吃还不许别人吃?跟你一起吃馒头,烦死人了!!父亲每次听后都会讪讪的闭上嘴巴。

向这样的争吵,会在父亲和母亲之间时不时的发生。

  母亲49岁那年突发脑出血住进医院,因为是大面积出血,医生连下病危通知,让家人做好最坏的准备。父亲始终不肯放弃,一直恳求医生全力救治母亲,不惜一些代价。最后母亲的那方面亲戚都劝父亲说,孩子这么大了,差不多就可以了,还是面对现实吧!把钱留给孩子们,儿子大了要娶嬉妇,需要用钱。父亲却眼里含着泪水说,我儿子大了,娶媳妇的钱他自己能挣!可他妈没了,我上哪儿去找啊!

一晃己经二十多年过去了,每当想起当年父亲的话,我依旧会热泪盈眶。毕竟母亲在父亲的全力救治下又多活了五年!

 如今,弟弟早已经成家,也做了父亲。父亲和弟弟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

 随着城市化进程脚步的加快,我家那片菜地如今盖起了住宅搂。偏巧,我家住的楼就在记忆里的那块菜地上。

那天,我回家探望父亲,在那里小住,父亲十分高兴,一早从市场买些肉和萝卜张落着包饺子,我像孩子一样撒娇似的质问父亲,您不是不喜欢吃饺子吗?父亲笑着回答我,入乡随俗啦!吃饺子时,父亲一边念叼母亲,一边说母亲生前最爱吃萝卜,尤其是萝卜馅儿的饺子,不难看出父亲对母亲还是一直地深切怀念。

是啊,天有阴晴冷暖,人有悲欢离合。拥有的时候并不在意,一旦失去了才会发现一一失去的竟然是那么可贵呀!生活中,一个家庭难免会因些锁事而纷争,但多一份担当与包容,家才能合合睦睦、成为温馨的港湾。家是我们的家,国是千万家!诚然,在中华民族这个由五十六个民族组成的大家庭里,各民族间兄弟般情谊的长期合睦相处、休戚与共,铸就了我们今天的盛世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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