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很多人听到“想象”这两个字时总认为是不切实际的作为,而这群人也在社会的锤炼之下丧失了一种如孩子般的好奇心,没有好奇心就不可能有想象力,没有想象力那么艺术将是灰白的,一切将由于人们不断在称之“不切实际,胡思乱想”的想象中瓦解,甚至追溯至一切艺术的诞生将不复存在。干裂的肌肤与暗淡的眼睛,一个感触着世间的寂寞和沧桑,一个看穿社会的现实与理想,我害怕好奇心会流失在快节奏的生活之中,因此我我握起笔来,回头又来来回回沉思良久,心中别无孤独的牵挂,只有艺术的芳香散在风里。
这是著名作家余华先生在韩国延世大学的一段演讲:“当我们考察想象在文学作品中的作用时,必须面对另外一种能力,就是洞察的能力。我的意思是说,只有当想象力和洞察力完美结合时,文学中的想象才真正出现,否则就是瞎想、空想和胡思乱想。”余华先生看到了文学里想象力与创造力之间不可割舍的重要联系,它赋予一篇文章以新的生命力,赋予艺术一种崭新的价值与姿态。
上面这是一家之言,那么到底什么是真正的想象呐?王梓坤先生在《想象的作用》中论述:“想象是以资料为据,但又不拘泥于实际而有极高的抽象性,它是直觉的深化与外延。”这篇文章还引用了列宁和爱因斯坦高度评价想象的重要性、想象的作用、想象的产生过程及与现实的关系等在文学作品中的体现。好的文学艺术作品之所以在历史长河中始终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历久而弥新,靠的是作家、艺术家奇崛而丰富的想象力。也就是说,文学艺术赖以生存的精神力量是生命中的想象力,“没有想象,便没有艺术”。所谓想象力是人所特有的具有生命活力、能动性和创造性的心理功能,主要是在审美过程中通过联想、想象、幻想将各种相关形象、记忆表象加以整合以认识对象和创造新形象的能力。就此而看,想象力似乎潜移默化的推动着一种如暗涌一般波澜不惊却气势恢宏的艺术力量,它撞击着一切被老套俗气作品笼罩的岸滩礁石,水花溅开了瞬间的惊喜,将美好的小事情分享与读者,和未曾相识的彼岸的陌生人完成文字里想象的切磋与交流。
想象力总是悄悄的藏在文学作品中,如浙江诗人吴望尧先生发表在《台湾诗选》中的《太阳船》:但在它驶近黑暗的时候/船上却焚起了大火/它沉没于灰色的波浪/却溅起了银星千颗!这是一首优秀的被选入教科书的现代浪漫主义诗歌,其令读者陶醉的创作手法真是利用想象,创造艺术空间的立体美感。而想象力总是暴露在艺术画作中,如丹麦画家Pede Sevelin Cros ear的《Playa De Skagen》,北欧的严寒似乎并没有夺走丹麦人的想象力,反而塑造了世界童话文化的巅峰,以致连绘画艺术都充盈着温暖与和煦的人文之光,而不懂的人则无法忍受艺术的疯狂,想象的无边无际,但正是这种发自于艺术家不断波澜跌宕的内心活动才承载了世界以外的美好愿望。
我国古代美学与文论一直都很重视想象,其理论资源非常丰富,对想象的阐述也采用了不同的理论话语与言说方式。先秦诸子中,老子和庄子是最富于想象智慧的大思想家,他们对“道”的描述与体悟就具有很鲜明的想象品格。老子认为,要认识那个不可名的“道”就要“涤除玄览”。这样的“虚静”状态实质上就是要在想象的世界里寻求与天地万物精神的交流,也就是内外兼忘、物我合一,也就是主体抛弃了一切有限的形式和偏执的观念,心纯志一地去遨游“大道”。庄子继承了老子关于“道”不可言的思想。庄子认为,“书”、“语”、“意”,都是有局限的,需要以“道”的显现和把握来说。庄子不直接说道而是以寓言来暗示、象征“道”。与老子的“涤除玄览”的体“道”相似,庄子提出了“心斋”、“坐忘”的理论,庄子在他的文章里广泛运用“想象”这一心灵工具。“想象”用庄子的哲学语言来言说,就是“游”、“坐忘”、“虚静”、“悬解”、“丧我”、“天籁”、“守本”、“守神”。因而使得庄子的“想象”具有否定逻辑、否定语言、否定感觉经验、否定知识、否定理性等内涵,注重精神界的直觉体验的整体把握,特别是对自我存在的纯粹意识的诗性关照和智慧性的提问。庄子的人生美学就是建立在庄子哲学基础“道”之上的一种指向人生对个体生命进行终极关怀的美学,它包括庄子对美和美感的认识,更蕴涵着其体“道”过程中的一种心灵状态,是用审美化的思维方式来设计人类精神的栖息之所在,同时为个体生命寻求可能抵达这美妙精神家园的途径。所以,庄子的想象论既不同于感性思维,也不同于理性思维,而是一种诗性思维,它一开始所具有的就是哲学睿智和诗意的品格,而不是仅仅作为一种认识的工具;它给予我们的并不是价值性的预设和前提,而是诗性智慧的开启与敞亮。西晋陆机的《文赋》即对创作构思中的艺术想象进行过形象的描绘:“收视反听,耽思旁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南朝梁代刘勰更认为,想象就是主观神思与客观物境的有机交融,“故思理为妙,神与物游”,“神用象通,情变所孕。物以貌求,心以理应”(《文心雕龙・神思》)。想象在中国古代的美学思想体系中,一开始就与西方有明显的不同,它不是心理的思维的范畴,而是把它提升为一种人类精神的最高审视形式,作为一种最高的探究现象和追问自我存在的思维方式与逻辑工具,具有诗意的品格。
著名流沙河先生曾在《北京晨报》的一次文学专栏访谈里谈到《中国即将进入无诗时代》中反映出当今的青年艺术家、作家和学者等缺乏一颗保持想象力和乐观态度的诚心,浮躁和势利的发表情景,恰恰反映了当前文学艺术发展不景气的局面。
针对于这一现象级问题,我致力于呼唤想象力的回归,是当今所有艺术创造者都应该首先思考的问题。优秀的艺术家总是以奇特的想象力密切地观察、分析、感悟着自己所身处的大千世界,揭示出生命的存在状态与本体精神。想象力的回归可以有效地遏制当下艺术创作的衰败颓废之势,增强艺术作品的内涵和表现力,提升大众的艺术品味和审美水平。同样,想象力对当下的社会文化建设也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和意义。
想象让世界充满色彩,想象与艺术的诞生、成长息息相关,如果一个人抛开一切生活的雅致,抛开一切追逐美好愿望的信念,那这个人存活的意义只在于活着的本身而已吗?还是用现实的眼光去嬉皮讽刺那些疯子?艺术如同另一个世界的舞台,每一天都上演着悲欢离合,苦辣酸甜,只有台上的人才明白艺术的趣味,只有全力以赴,不断进取才可发现沟通孤岛与黎明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