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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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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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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糍粑

我在北京做媒体工作的,下班路过清华大学门口二百米之内,到处都是卖糍粑的商贩,我耐不住嘴馋,也买了几次来吃,但总觉得这儿的糍粑没有家乡的糍粑好吃。每次吃糍粑,我总忍不住想起远在家乡的爸爸、妈妈,想起儿时他们给我糍粑吃的一些难忘往事。

我的家乡是在豫淮北岸陡沟人,陡沟镇上有一种油炸的食品是外面没有见过的,我们叫糍粑,不过和外面人说的糍粑完全不一样。外形很像糖糕,但是炸出来表面不是圆鼓鼓的,一圈往下凹陷。半糖的糯米面包红豆泥,咬一口糍粑拽老长,甜甜的,酥酥的。小的时候特别爱吃,爸妈赶集赶集,我站在乡村的小路上盼望爸妈回来给我买糍粑给我吃,最好吃的糍粑当数陡沟大桥南边路东一对老头老太太做的,买的人很多,很好吃。

我记得读陡沟初二那年初夏的一天,星期天我回家带妈妈给我腌好的葱姜,妈妈就拿一些糍粑,让我洗洗手,赶快吃。妈妈说,咱离陡沟远,红集到陡沟大桥南边路东一对老头老太太早就卖完了,这可咋办呢,俺儿子可喜欢吃哩!街上的附近人告诉我卖糍粑老头老太太的住址,到他家去买,这糍粑就贵一些,不过,味道还不错。我吃着甜甜的糍粑,问妈妈大桥南边一对老头老太太早就卖完了,买别啥也行啊,还跑那么远的路到老人家去卖?妈妈笑着说,谁叫咱儿子喜欢吃呢?那可不一样,糍粑对我最适合了,糍粑糯米含有蛋白质、脂肪、糖类、钙、磷、铁、维生素B1、维生素B2、烟酸及淀粉等,营养丰富,为温补强壮食品,具有补中益气,健脾养胃,止虚汗之功效,对食欲不佳,腹胀腹泻有一定缓解作用。可保护视力,保持肌肤健康,多吃一些枇杷,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请爸爸、妈妈也一起吃糍粑,爸爸、妈妈却说他们不爱吃,他们喜欢嗑瓜子。我知道,瓜子的价格比糍粑便宜多了。爸爸、妈妈哪是不喜欢吃糍粑,明明是为了省钱哪。吃着炸的金黄色的甜甜糍粑,融融的暖意在我的胸中一阵阵地涌动,这一块块糍粑,无不凝聚着爸爸、妈妈对我的浓浓爱意啊!

有一天,陡沟中学放假了,我赶到家里书包还没有放下,爸爸照例端出一竹篮糍粑,我吃了几个,吃到一个炸黑的糍粑,吐掉了,后来,又吃到一个黑的,我又吐掉了,当吃到第三个黑的时,我忍不住埋怨了起来,妈妈,您买的啥糍粑呀,这么多炸黑的!妈妈忙说,啊,儿子,对不起!我一推竹篮,赌气说,我不吃了!爸爸顿时生气了,对我说,儿子,你知道吗,今天下大雨,卖糍粑的很少,陡沟大桥南边一对老头老太太没有出摊,到她家门口,人家家里没有人,为给你买糍粑,你妈妈打听八里村有一家卖糍粑的,你妈二话不说,就朝八里村跑,你妈妈跑了好多路,费了好大的劲呢!我愣住了,内疚不已,忙喃喃说,妈妈,对不起!妈妈笑着说,没关系,明天,我早一点去赶集给你买糍粑时,给你买黄黄的最好的一定认真地选一选。

我大学毕业后,国家把我分配到北京某媒体工作。我正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写文章时,突然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问我买糍粑吃没有?我说,已经买来吃过几次了。妈妈要我多买些来吃。多吃一些糍粑,把胃口调节好,工作压力大,身体很重要。我哽噎无语,俗话说,儿是娘的心头肉,儿行千里娘牵挂。这话说得可一点儿不假。我激动地对妈妈说,妈妈,谢谢您,我已经长大了工作了,会自己照顾自己了。请您放心吧!

几个花枝招展的女生同事吃着糍粑,说说笑笑经过了我的身边。我的思绪瞬时又飞回到了家乡,飞回到了爸爸、妈妈的身边,飞回到了儿时和上学时期家里吃糍粑的那些难忘日子,我在心里说,爸爸、妈妈,等我过年回家了,我一定买很多滋补的营养孝敬您们,回报您们为儿子成长付出的无限心血和悠悠关爱!

年年糍粑糯,浓浓糍粑情。糯米面和和,一粑一槌,放在油锅里一炸,都粘连着浓浓的亲情。我多么想回到从前与爸爸妈妈其乐融融的日子,希望把时间定格在那一刻,可惜时间不能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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