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漂的日子,又一个端午节悄悄来临,北京疫情严重,根本在单位不出门,今年端午节回不去了,单位饭堂发的粽子,吃不到什么滋味,根本体会不到端午节的气氛,我总想起家乡的端午节……
故乡的风从田野的那边吹来,便感觉耳朵也涂满了绿的色彩。那是家乡的六月,端午在望,农民朋友们戴着草帽在水田里栽秧,一阵微风吹来,插好在水田的秧苗随风致意。端午节的清晨,阳光灿烂,我们正在床上酣睡。母亲就柔声地叫开了:“贡献,快起来到西村头岸边折几个柳枝条和艾来插在各堂屋的门头上。”我说:“好哩!”说着我穿好衣服,手拿铁锹和弟弟便朝西村头岸边去了。
我们来到西村头岸边上来来去去寻艾,我们脚上的鞋子都被露水打湿了。艾是一种泛白的野蒿,我们就连根拔起,收集到一大捆后,又去折柳树枝。完成妈妈交给的任务,回家交给母亲。然后母亲把柳树枝编成帽子,给小狗戴一会儿,母亲便从小狗的身上取了下来,戴在我的头上。母亲却说:“柳树条可以强身健体、驱风避邪”。母亲又把艾晒干,然后捆起来,吊在屋檐下,有时放在鸡笼上。风吹过,它们会发出细碎的响声。偶有乳燕穿梁,莽撞的它们也会撞在悬挂的艾上。至于这时她们的翅膀是否能够煽动起一丝清苦的蒿子味道,我倒是没有印象了。
唯一能品到这味道的时候,那是六月底的傍晚,我和小伙伴们赤着脚在干涸的池塘边玩耍,我一不小心脚踩到蛇上,被蛇咬了一口,顿时我的脚肿了起来。母亲带我到市各大医院就诊,都未好转,我的脚肿得像馒头,急坏了母亲。村里祖七奶告诉母亲,用艾可以消肿。她说,把艾放在锅里,然后添水,把锅里的水烧滚了,把滚水舀到盆里,盆里再放两个木板不能挨着水,然后把脚放在盆里的木板上蒸气,这样连续一个礼拜天就好了。母亲就按祖七奶的方法去做的,满屋子蒸气蒿子味道,就摊开了一锅浓黑的药汤。把我的脚放在盆里的木板上用热气蒸一蒸消除肿痛。不到一个礼拜天,我的脚就好了。
然而,孩提时最开心的不止这些,香包成了孩子们的中头彩。挂在胸前的香包成了节日的风景,哪家的女人的手艺,哪家孩子乖,在端午的阳光下尽情展现。节日的孩子总是快乐的,孩子也成了节日的一种别样的风景。
过端午节的时候,母亲坐在堂屋里右手拿粽叶,左手抓糯米忙着包粽子,然后用锅煮粽子。夜晚母亲忙着和面炸油条、糖糕、麻花等等。最后母亲和我们一起吃粽子和糖糕。我们享受着母亲的眼神,父亲的笑声,还有兄弟姐妹的嬉闹等等……
从离开童年,从出门打工,端午节逐渐成了记忆。每年端午节来临之际,我总是想起家乡的端午节,都会揪动着游子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