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955年10月11日深夜,在碧水河畔刘家桥边一栋土砖 木楼房里,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宁静的夜空,老接生婆洪大娘拿起那把曾经剪断了无数婴儿脐带的剪刀,剪断了婴儿的脐带,守在门外的刘同春急切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恭喜你呀!是个带把的。”洪大娘把婴儿递给刘同春高兴地说。
刘同春抱着自己的亲生骨肉,看着躺在床上汗流浃背的妻子吴菊芳,他把孩子放到了吴菊芳的身边,初为人母的妻子因为生产的过程用尽了全身的力量,但脸色苍白的她看着躺在身边的这个小肉团,看着小肉团那双黒黑的眼睛,正好奇地探视这个新奇的世界,吴菊芳觉得满满的幸福。这个瘦小的男婴儿就是刘学清。
刘同春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用红纸包着3元钱的红包,双手递给洪大娘。洪大娘脸上乐开了花,她高兴地恭喜道:“老刘呀,你的这个娃儿呀,将来会做大官的呢!”
清淡的生活引起奶水不足,吴菊芳只好熬一点米汤和稀粥,给伢子(孩子)补充营养。伢子的姥爷来了,刘同春让姥爷为伢子取名字,吴老爷子曾当过镇长,是一个文化人,他看着透亮的碧水河,希望外孙子将来做一个像碧水河那样清清白白的人,就给伢子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刘学清。
小时刘学清经常倒毛(生病),母亲请假在家一心照料伢子,多病的伢子慢慢好了起来,伢子六岁时,父母把他送到学校去了。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刘学清就上到小学四年级了。
一天,刘学清与小胖打了一架,被张老师叫到办公室,刘学清心惊胆战地站在老师面前,等着老师训斥,老师没责骂他,拉着他的手,让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老师抚摸着他的头,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学清同学,父母送你读书是不容易的,要吃很多苦,你要把心思用在学习上,跟同学团结友爱,不要和同学发生争吵,更不能跟同学打架伤害了感情,你说对吗?”老师的话让刘学清很感动,老师没有叫他的姓,直叫他的名,一下子拉近了他和老师的距离。刘学清牢牢记着老师的话,再也没有和同学打架。
一天上作文课,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作文题目《我学会了xxx》。老师说:“同学们可以写学会了干家务活:洗碗、扫地、挑水、生火等;也可以写学会了一项体育运动:打乒乓球、打羽毛球、跑步、跳绳等,要把事情的经过写清楚。”
刘学清写的题目是《我学会了扫地》。他在本子上只写了几句话:星期天的早上,爸爸妈妈上班去了,我拿起扫帚把屋子打扫干净了,爸爸妈妈下班回来,看到地扫干净了,就表扬了我。
刘学清写的这几句话,被老师当范文在班上念,老师说这就是作文,说刘学清能把生活中印象较深的事写出来,是作文一个好的开端。下课以后老师把刘学清叫到办公室,对他说:“学清,你能把一件事情写清楚,这很好,如果你能把当时扫地时的想法,你的心情,你是如何扫地的进行一些描写,文章就更好了。”
后来刘学清又重新写了这篇文章,老师又指导他反复修改了几遍,改成了一篇三百字的作文,老师把这篇文章送到学校校刊上发表了,这就是刘学清的处女作,后来刘学清着魔一样地爱上了写作。
班上每隔两个礼拜要换一次班刊,老师这一次把换班刊的任务交给了刘学清。刘学领了任务,这是老师对自己的信任,也是展示才华的一个机会,刘学清不会画画,怎么来设计版面呢?下午放学后,同学们都回家去了,刘学清站在黑板前发呆,一只大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刘学清回头看到是老师。老师对他说:“清清,碰到困难了是吗?”
老师这一声清清,让刘学清感慨万千,深深触动了他的心灵。刘学清的乳名就叫清清,老师叫他的乳名了,老师是他的亲人,是他的父亲啊!面对自己的父亲,刘学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他把自己不会画画的事告诉了张老师。
老师说:“不要紧,我来为你设计吧!”老师拿起彩色粉笔,在黑板上挥动几下,几个优美的版块就分好了,老师又告诉刘学清画花边,用美术字为他写了几个小标题,老师和刘学清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一期精美的班刊就出好了。看着新班刊,看着他与老师的劳动成果,两人都笑了。
在张老师的关心和爱护下,刘学清的学习进步了,他爱上了写作和绘画。他像一只小鸟一样快乐幸福地成长,他的羽毛渐渐地丰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