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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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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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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时节的太阳雪

时值大寒,北京下雪了。东三环农展馆湖区。一进馆园南门,就看到多条路上行人欣然摘帽任由飞雪飘落,人们都向着一个方向——农展湖前进。在无花的冬天里,雪花的阴柔飘动正符合人们对美的渴望。

农展湖位于农展馆后院,有荷塘、芦苇等不同景区,冬天不指望荷塘的花艳,但还能步行竹桥,看野鸭飞来入水,野趣闲情,不一而足。

喜欢这个时令下雪,柳色初露未醒,夹杂着一丝绿意的柳绦齐刷刷地垂将下来,湖边满是青黄。近水柳枝提早发,细闻香苦有无间。追随着行人从芦苇边走过,看着芦花一直在举着,就像一组纤纤玉手正向天空和湖水献花。这可是湖区冬天永久的礼花了。于是想起《诗经》中的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古人为了理想的情感,不畏艰难,化作一段永久的经典在回响。如今芦苇召唤着雪花,相互摇曳,仿佛也在启示着闲情逸志的人们。

喜欢小雪缓缓降落,地不湿,赏雪游走。冰面上的两只家鹅、两只黑天鹅和野鸭还有白色家鸭都退到水中,难忘下雪前人们的喂食。白色家鹅肥壮异常,已不能疾跑和尝试飞翔,他们乐于在湖中双双游栖。黑天鹅长脖瘦削,与人类亲善,听说是经人工孵化而来,却从未见其展翅飞翔。不会飞就不会飞吧,这鸟已是飞禽中的另类,满足了人们眼中童话的色彩。四只鹅就像两只炭化、雪化的黑白精灵,长驻湖区,给人们带来欣喜。这里的一切正像希望在召唤,薄雪在落,渗着一份绿意,半睡半醒。

最北边的湖区一隅,水泵在水中抽水,湖水沿湖边缓缓流动,致使这里的湖边没有结冰,野鸭、家鸭、家鹅、黑天鹅都集中到这里追逐抢食,多位游人手拿馒头,用馒头屑喂食。所有的精灵都在为食物殷勤,唯有一只苍鹭站在湖中央的冰上旁观着。这只独处的侯鸟今年留在了湖区,大概是太爱这片片湖了,但所有的游人都在关心它冬天没有了鱼,又小心提防人类,靠什么生存呢!

雪花在整个湖面的上空飘洒,来湖区赏雪的人们更多了一些,有少男少女来到被雪覆盖的冰面湖边,撮走雪互投打闹,还在说“爱你如雪!”

有一家三口在湖区赏雪游走,成年儿子攥雪欲投年老父亲,又担心把父亲砸伤,正犹豫间,母亲拿雪砸中儿子,鼓励他说,砸吧,小小年纪,考虑太多啦!儿子便用雪砸向、砸中了母亲。一家人在笑声中追逐着……是这场纯洁的雪唤回也寄托着一份无邪的心灵。

世人都爱雪花。北方的冬天时间长,含水量少,雪花来时像烟般的轻,更久在空中逗留,

像快乐的精灵,或上或下,轻盈回旋展转飘移;更久住在路边、草间,更久地安慰着世人以完美纯净。在南方,偶尔有雪,也是快速落下,且很快融化,只留下洁白纯净的美好印象,靠记忆留存。

雪花穿梭带来美好!当走出湖区大门时,看到太阳在云彩中钻出来。雪花在阳光中缓缓地悬飞,忽有一阵风吹过,雪花改变了节奏,像一激灵打乱了昏昏欲睡的行程,这是惊吓惊喜惊乱!雪花立马告别阴沉,融入艳阳的欢快,疾速地飞舞而还落地。嗬!这是罕见的太阳雪啊。

人们在萧瑟的枯楬的冬天中不就是在追寻一份美好的景愿么?正如今天,有时寻寻觅觅中还能遇到一个短暂的太阳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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