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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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
正从寒色冲向黎明，枝上的暗香
熟悉，又熟悉的阡陌红尘
迎着地平线前面的曙光
裹着挡风被的电动自行车，匆匆
又仆仆。厚实的羽、蚕丝、棉花
绒类、毛皮。沿行于密实针脚
也更在意生活与日子
跃跃欲试的云朵又动了谁的羽翅
分秒的指针紧赶着月里，桂树
与利斧辗转的圆缺
水面颜容，翕动着鱼儿似的唇
咬食着冰缝的参差
几只破冰的小水鸭
向前的浪波，又推动了
季节律章勇进的音阶
风凑近耳朵的蹉跎，一说再说
说湛蓝、说霜雪、说融冰、说南国北国
说诗经宋词，又说梅花几朵
坦荡的旷野却不愿向世人眸眼透露
昨夜心身里更多的
星月情事，与鹊桥银河
扶了扶蓑衣、斗笠，法桐与冬荷
还忙于风的世事洞察
柳树，阅历着历代晚朝的眉弯
也提着飘逸的书体，总结
老槐，铆劲儿的岁月折弯凌厉寒风
彼此相似的桀骜纹理，早就承载了
岁月的年轮与生机
搏风，击剑，欲翔的羽
终究归结于岁月。几只麻雀偏试锋芒
摇醒打盹儿的枝头，掀动欣喜的太阳
蓝色画布渐渐明朗
树枝的发条指向鼓舞的新季
公园邻居的鸽子
总要在空中划出洁白
醒目又逾越的弧
从蒸蛋羹
水从龙头里放牧四季的溪流
坠落
铁器惊觉，家人梦醒
借晨曦环视窗台的流年碎影
借天花板摇控的月光
也借火石与电池敲击出的星星
吐口气，激活了灶眼初升的太阳
铁锅的天地薄暗
瞬间映亮
这里，一个脸庞也泛起光
从老家找来三颗吃剩饭零嘴
长大的笨鸡蛋
碎打成需要的模样，再随手
兑入早已兑好的500克牛奶
继续冲、打
一个圆形的碗，上锅
古老的清蒸技法
入嘴的一种融合。臆想
又浴火白昼的太阳
正在蒸熟一碗自制的太阳
从灶火、从锅、从高楼厨房
光，溢出，也从方正的断桥铝窗
与嵌入日子的旋转涡轮
同时呼吸，几缕升腾的烟
掌灶人。又被输送至一楼，也地平线
于是，由早至晚，背两个太阳
拎着自我机动出行的光
从看夕阳
一片枯叶，是跌落的蝴蝶、是羽翅
入土，或者浴火。枯叶坦然接受枯叶
为肥料、为舍、为生
旷野明达包容的胸脯并不惊诧
神定气闲，举着自己的小寒
与树的返璞。偶尔摇晃几下
不世态也不说话
几只抖擞羽毛的、也多抖落几分冬寒的
麻雀，没有攻击地面的利器
面朝黄土、背对阳光，只是垂首
在捡拾掉落的夕阳
优雅的人工湖也是湖
一直复习下腰的
嫁接柳枝，正好需要一湖水润色
扮相于即将更换的季节，也解渴
润滑每一处卯榫关节
邀迎来的几只水鸭反客为主
反复激起涟漪，在涟漪里
持续温故自己
把扎猛子的生计当成要生活的绝技
却无意地把晚睡前卸妆梳洗的落日
当作晚宴蛋黄而捕食
从刺眼到温和，从金色到橙黄
太阳也要妥协，向白天，也许黑夜
过路乌鸦喊得总是悲怆与尖利
像是要解除季节与季节分明的魔咒
像是要吞没夕阳
吐出一个更适宜自己的夜
更像是锯齿撞击树木、混凝土
或者钢铁。磨平棱角的月，也学会
向日子弯腰妥协
交付星星的火花
银弧
海的清澈眼睛，闪智慧之光
驾一朵云，莲花上，老子、孔子
庄子，以及青藏高原、昆仑、秦岭、太行
华夏巨人托举的九州手掌
拨云，破译重霄密码的窗口
实现梦飞的思想
雄鹰，凌空，湛蓝的海
更是领域，执天地飞剑，耀缕缕锋芒
你放飞的身后繁星，也有牛郎织女
与银河流域。臆想一粒粒米凝聚成
而纵飞的瀑。俯瞰珠峰至高
一览江河山川的壮哉
拓展为飞天的船，着至素的中式霓裳
扬起千帆的奔赴远航
寄往星汉琼楼的邮件，玉皇收签
几何、棱角、横峰、翔云、银月
针芒、亮剑，更是战机，当你跨越时光
山石在仰望，昂首的树也摇曳着
神往、心驰
扶摇，一袭逸度银弧，更激荡起
披风的朵朵素浪
酷跑的青风，苍穹奔流的种子
与希望，载着太阳的光
从春天，托举勃发、梅朵
也有玉兰花皎洁。学你托举
托举的蓝天镜子里，有你有太阳
遗憾的无我，无大地影像
郁结早已不再郁结。蓝就是蓝
疾速的翅翎，我神州九霄，绽放
大鹏高姿，更展翼自在雄迈的翱翔
此刻画卷万里的静谧蓝图
只是你，和太阳
相互，比肩，也比耀
旷远的蓝田，时代明眸
侠骨，是你，一支激昂的节律筹笔
就自画一尊驰骋的马
或者飞梭的龙，正是独享的
洁白质地。玉骨雪肌，也定是你
举真诚双掌、合什向前，敲开天门
那孩童般清正神采
毛毛草的冬画
躬腰，修身，草芥，关联的曲线
俯视与身姿，核实了河的浑黄与曼妙
在混淆谷物视线里，却执意日子的柔韧
插戴诗人醉意的发簪，沧桑向上的
墨笔，又绘了几弯
唐宋年岁历经的眉黛
几朵思绪凝固成，乡土割镰的弯向
几粒种子摇晃冬日的黄昏
几粒种子要向春扎根集结
也复读本草，从纲目列举救赎
就交给需要的生灵
低过弯指的种子，与落日走向
偏爱贴近父亲的脚底
斜卧的生动飞羽
以及饱含强烈欲望的鸟，对视
摇曳出生命的倔强
压服胸怀的清瑟
根捏紧土地。执古老刀币，刻画
筋骨上的精弧
自信而执着，旖旎素朴
一粒粒辗转磨砺的谦卑，也浪漫
提着顿悟的佛灯，养生，听风
苍黄柳叶正落于飘忽的世间
也释义暮鼓晨钟，虔诚的磬
击弹出充实季节经卷的音符
诗经里女子踮起的
脚尖，芭蕾直立到极致
灵动的腰肢，撼动四季
是母亲灵巧的手
编织了草香的童年画面
扶风，在冬春的时节渡口
更探出禅意的醒目
在雪的霓裳，缀点
几颗古装盘扣，托起哈达明净
桀骜。踏着荒草的羊群
举几盏清雪的醉
寒冬里不过是，微醺
调适出几缕春的音准，普渡
模仿几朵梅，执跳跃的风，目睹
白纸似的雪，正从足尖消融
捧高额头的种子和希望，提着月光
轻扣春的岁月门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