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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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苗
土壤翻出蝴蝶，翅膀在拍打雪
也遮掩出土时的裂伤。微甜的
光，扬起记忆，有裙角旋律
唱着足迹通往的歌。早起麻雀
从黛眉弯弯，跃出乡土春色
挽起洁白的袖
着碧绿衣装，雪的岁月
朴素，清澈，激昂，绽放
飘然，慢舞，岁年，历经
齐眉处高低，相，无相
青春脚尖，轻舞
披戴素缟围巾，女子翘望
有笼屉的雪
也青花的瓷，大白碗的，外沿
比肩炊烟，接踵飘出
面白的、面条的香
逸态，青娥，谁家勤作妆扮
田野，每一绺发梢都传情，倾泻
母亲年轻时的凝视希望
纤柔手臂，搂紧乡土的肩
抖出厚实，羽棉冬衣，摸了又摸
你和你都是根、土的故友，拥抱
日月星辰，聚起粮仓的爱
以乡梓情怀，用一束束
或者一片片的，量词定义
从数量、从质量，也从种子的
核心，端坐着尊者，眉梢低垂
眸眼如炬，心身躬低，脚板丈量
插入土地的双手
捧起家，乃至世界的饭碗
大地为砚台，春风作青墨
而你，甘为毫末
也作少年的画，嚼少年滋味
柔而不屈，美而不媚
蓬勃，勇往，从日升日落的
地平线，光
握在自己手里，也举向云天
洇湿一个真正的我
无视，水泥、沥青、砖石
的围拢，不执着眼睛、口唇与思想
没有吞咽、吐出的动作
没有看与不看的欲望和强迫
有关它的文字模样
反而，比我更像我
这土地孕养的树
不仅举起阳光、星月
还举起四季与风雨
正举起朵朵，幻相的白棉
枯挛枝叶，一次次的描述
用手指采摘的劳作
一朵朵把持的花
也举起上百个饮酒的盅
应酬，飞来的
星子，是雪片，就要融化
清凉的几滴泪
洇湿一个真正的我
看雪
1
绿，挺且直
刺破雪的松针、松树、衣装
立雪、更昂然
钢枪、值岗、战士，驻守疆域
固守界碑，以自己为石为界
2
纤指细的竹，是倾向不是倾斜
是护守，在搀扶冬寒的白眉白发
又一次毕敬躬腰，用心身等候
春天的疾步而到
3
田野皑皑，片片心愿喜上眉眼
麦苗，透露出前景的美好发展
春的衣角，柔韧而娉婷
默默地诗意迎风
4
小草、低植，欲露还羞
委婉的发梢，轻撩白纸缎面
南天竹、石楠，就是要
赋曲相思意，点绛唇
雪吟垂暮，执画几作
更添几笔，蹙几弯柳色黛眉
5
几只鸟雀的伪装
还是袒露了，树上雪
冬的清修安然，此时正被
几枝的轻摇，打破
6
清脆就是清脆
穿越楼房，穿过楼体和闭窗
从喧嚣的眉眼处，滑翔
还是那几只鸟雀
受惊的琼枝几缕
像是月光悬垂，不定飘摇
7
匀实成巷陌的形体，然后
宾主落座。未入席的雪，在想象
自我的雪原一片
会有白马、白鹿、雪兔、雪鸮
避雪的群羊，正在呵护雪
清白
染指风尘印迹的花样容颜
月光也有皱眉的时间
白纸随意地揉作，一团团摞在路边
这当然不是
星子们的心身意愿
围绕不态度的树吧
置一座明朝梨花的丘。这样就可以
最先相遇一冠银器的玉兰
擎月把盏，芳香的唇更近，群星的梅
几度最干净的春风，又饮醉
密密麻麻的星，应万里之约，奔赴
是入尘凡间，剑客的白衣，飘逸踱步
生辉于大地，光有了肆意沸腾
喧嚣行速，正在让开一段日子的慢
来不及收拢的一地碎玉
静静地渗入泥土，向春潜伏
视觉色彩、尘世背负的万相
已在这洁白单纯的雪相里，打坐虚掩
瞬间，顿悟，释怀，有相也无相
论述：堆起的人形的雪
就是一场须白的
终相，正自我的归还于，根与土
一扬手的高于眸眼，行为形状，安置的，雪
几树木鱼敲落，阳光啜泣的泪滴
几分料峭几清寒，亮明，红尘的来去
高低处，几种金属的光，折射于地面
在法桐枯叶的锯齿锈斑，在冬荷的桀骜
凝眸清白，出具通往春天的证件
积雪
无神的眼眶，色相退失光泽
用自惭形秽的谦逊
默默地挤兑
喂养大地的奶水
倦卧的羊，不再
功利地追逐少年的草原
靠近一棵树，或者随处
在阡陌之外的风尘
仰望，也许俯视
学习处世的高低态度
穿透旷野的音律，可以搁置
用呻吟，应对身底湿润的啜泣
借几株的量词，形容
青春碧海在田野上的舒展奔驰
白云是自己的身体，也扬帆
自由翱翔，在峰的上空
定位，搜索
“风吹草低见牛羊”的亲切其境
阳光，也要消耗羊毛，从积雪
求知，大片的青青答案
斑马线
从微观禅释宏观的凸显、油漆、划痕
化学，在物理的颜面，沥青的层面
借盐粒冰糖排成门槛的渍白
跨过门槛
就跨过人生扛起的路肩
发白的光，暗然也暗忖
无言且规整地镶嵌
行进摩擦的风尘喧嚣，从平行里
交错来回，延伸又延伸
朝向的斑马标线
被如梭，纵横穿越
也织就，一张貌似看不见
却又紧缚昼夜的
红尘网络
放大的眼眶，专注于
个个，瞳仁漩涡，也旋转
三百六十度，的钟
持续地盯防、历经、日子
时针，一支迈进，一支
又赶忙抽出
羽白的马鞍，驮起山、驮起草原
驮起阳光、星月、四季
在驮起的，烟火和飞梭里，更要保有清鲜、碧绿
迈过雪的相，释然，笑出春天
朵朵花就这样面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