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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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木剑还在，桃花已入祭文
设想自己是一座山
倒塌。捏在手里的溪流，阵阵颤抖
一棵棵树，企图阻挡泥石流
还在山里赶路的月光，必然会碎成
片片桃花。桃木剑还在，桃花已经入了祭文
春又深植一次，夏种进去，秋冬也要种进去
直到这张画纸
繁华过后的瞬间空洞
一个有刀痕的士兵
时常有人借它的伞，纳凉、避雨
也会在它的天空下，掀开一些
世人的遮羞布，让风公布于众
一棵杨树又粗了粗腰身
正是一块好木料，在我的眼中
冠首向上延了延，一片风帆
腰和颈，切去的部位又长出新的子民
一个有刀痕的士兵穿上军装
很难发现曾经的痛伤
我的纸质画面
鸟巢之家，避风越来越弱
枝叶墙，越来越轻薄
我可以替它们穿起，薄绒或者厚绒的装
垒砌更坚固长久的墙
铁质住所或者混凝土构架，内装至少两居室
水泥地面，铺上柔软的草
再替它们秋收，也寄存四季的吃食
甚至给它们联姻、结婚生子
布置新婚与洞房，以及孕育的产房
画笔不稳，我的纸质画面，更加抖动
火烧云，晃着不稳定瓶颈
摇落的枫叶，一下子收紧痛感脉搏
控干水道，介于失衡，血红色染向残阳
去掉浓妆，秋风里扬了扬眉皱
相离
人类的灯，自古隐含着锋刃的芒
兽类往往会警觉的远远观望，或者走开
就在我入睡时，月亮也加速的赶路
夜空会拨动算盘珠子，一颗颗星星计算着
距我越来越远的，秋相离
虫鸣会偶尔进入梦，与童年捉起迷藏
就躲在石碾子后面
披着白昼的月光
秋之路上
几片枯叶，可以喊它为垃圾
一片又一片的叠加，一座山就会发出新芽
自上古赶来，一群群涌到山顶的树
正是精灵们安居的家。让低到尘埃的羞花
和，知错就改的片片落叶，从小阳春
抬起自信的胸脯和颜面
都已经从雨中走出来，却又在秋之路上
有的方向迷失，有的已经不在眼前
在前行中，有的过去时光，需要铭记于心
有的虽然既往，也应该用乌云勤拂拭
当下的我
水流收起锐角，云朵袒露胸膛
树木光着膀。褪光原始和野性的我
怕冷。用植物和皮毛，或者，回收的改良
再生，作里子也有面子
头枕向西，与俯身地平线的秋
不太习惯这身臃装。当捧出获取的食物
喜和伤正好都交付
舍与得不过是虚无的措辞
夜里，就合上负重的眼
基因
说起岸边的，与水里的
说起芦苇，说起白鹭，说起飘摇水草
秋风正在观察一条河
第一次发现它极具的，坐拥和富裕
有各式各样，体态的身材
河，要欲生肋翅，也想长出双脚
还好它的转基因里，一直保持着
游泳的本基因。于是，就去海里找寻
蓝鲸和它子民，拥有的秋稔
求生
荷花捧出甜和苦的莲子
蚂蚁爬进一罐，对症的风湿
放下皮鞭的牛，举起犄角的刀弯向同类
从蜂巢向糖水里，蜜蜂自己灌醉自己
叶子与叶子空隙，预留出心肺的一呼一吸
树木享有，丛拥和再次放下的自主
花样翻新的月季还在燃烧
向一枚枚待结的果，求生
枝刺从未选择退出
花影几朵
举起火把的手永远没有火把醒目
安于戴自己成墨镜。一路忙赶真相的我
不近不远，麻雀就在那里
向适合自己的高度，随时跃动节奏
随时蓬勃自我的气流音符
飞与落，它们的生命主题
自身就是尘影，落笔只画自己
麻雀，不占用女儿的调色板，和暖色
又随时，飞离画纸
留下花影几朵
白昼应该凝聚，几眸瞳
只是云朵低一低
低于楼高，低在树梢，低向牵牛花和乡土
怎么看都是幽处尽头。轻柔娇小的模样
曾经的它们是我和稻草人的挥之不去
只要大地爱它们，这就足够
白昼应该凝聚，几眸瞳
麻雀，不遮不掩
如同夜空需要浓缩的明月眼睛
这岁月漫溢的词
对翅分开的光，合拢，又赋予一身
来去纵横的风。用树叶体型或低调的花
直观地试探，这片许我安居的环境
田野。卑微。心脏。顽强
守候。老屋。铁色。秋影
这岁月漫溢的词，是匹配给麻雀
还是由我心境，升腾。想想，都是空缺
又都是填补空缺的部分
片片霞光，争先融入泥土
是母亲牵线的风筝，最终归还给土地
多么遵循自然的葬礼，水分升华作云
体面，悉数支付给土壤
本就一叶，“何其自性”
本就一叶，动静之间顿悟
也曾靠拢屋脊，斜飞还那么美
坠落的这抹“夕阳”
正好敲开春的一处缺口
片片霞光，争先融入泥土
向再生
翕动的薄唇
致力于，驭风练习。直至坐化
也没吐露一字。皱眉的落叶，那么轻
几抹阳光，和遮雨的伞，被小草举在头顶
又那么脆弱，镰状卷刃的锈铁
无声碎裂。凝结的这缕风，最后时刻才明白
追求的静，是缘与土地，亲近再亲近
而追求的蓬勃，是以自身的无私给予
为这浩浩土地，向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