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移民的赞歌 ——读赵锋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核心水源地长篇纪实文学《挥别故园》

书写移民的赞歌

——读赵锋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核心水源地长篇纪实文学《挥别故园》

            文/朱 雪

这是一本厚重的书。如同土地一样，记录着移民的生活脚印；如同最亲的家乡水一样，让人恨不得一头扎进去喝个够。文字的魅力，在于能够发出最强有力的时代声音，在于把生活写进历史，在于表达自己最真挚的心。读了赵锋的这部《挥别故园》，便知道他书写的真诚。

文如其人。实际上，赵锋本人就是一个特别真诚的人。因为文学，认识他，记得第一次和第二次见面，他对我说的一些关于文学的话题，非常实在，让我特别感动。

“移民”这两个字眼沉甸甸的。没有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园，没有谁想做一名浪子，从此回望故乡。一个人总是会对自己生活的地方饱含深情，离别难，移民难。移民意味着牺牲，移民意味着别离，移民是南水北调工程中功不可没的英雄群体。疼痛的离去，是为了迎接新生活。《挥别故园》写尽了移民的奉献和干部的辛酸。

2010 年 8 月 29 日,南水北调中线水源地郧县柳陂镇韩家洲移民渡江外迁。 程馥华 摄

《挥别故园》全书分九章共26万字，配发近50张图片，全书集中记录了南水北调中线工程丹江口库区郧县柳陂镇2万余移民以及移民干部在外迁内安这场波澜壮阔、艰苦卓绝的战役中所付出的巨大牺牲和贡献。本书的撼人之处就是“作家历经的真实”。2009年至2012年，作者亲身见证和经历南水北调核心水源地郧县以及柳陂镇2万余移民外迁和内安全过程。作者作为此次移民的全程亲历者，书中的内容均来自作者本人在移民一线的亲身经历，全书深情讲述了移民舍小家为国家、挥别故园建新家的发展历程，以及移民个体和干部在移民过程的心路历程。可以说这是南水北调第一本由作家本人全程亲历并创作的移民作品。

从书中可以看出，赵锋写这部作品，做出了各种大量的努力。作为一名责任心强的文化记者，一个扎根于移民点的亲历人，他深入到移民当中，进行深度采访，使父老乡亲的声音和故事跃然纸上，读来感人心脾。特别是移民一线干部的工作日记，作者自己在移民一线、留守安置地武汉、汉南的移民日记和一位移民的诗，看后让人陷入良久的沉思。

2010 年 8 月 11 日凌晨,郧县柳陂镇移民乘车准备出发。 陶德斌 摄

全书以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核心水源区郧县柳陂镇移民搬迁为主线。柳陂是郧县的一个大镇，位于秀丽的汉江河畔。同时也是全县移民难度最大、矛盾冲突最多、搬迁人数最多的镇。

三年间，这个镇面临着两万移民必须从这里搬迁，这的确是一件大事件，是一次大考验。做为大地的赤子，一个时代声音的记录者，赵锋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更没有放下自己手中的笔，他以实际行动，著一部书，为移民立传。

这一切都是为了南水北调工程。我在想，当汉江水汩汩流淌在祖国的心脏这一天到来时，北方人能够体会其中的艰辛过程吗？能够想起某一位移民吗？无疑这部作品是非常有意义有价值的。

李自生的故事，王云家的故事，涂德利的故事……这构成的移民的故事，有泪水，有抵抗闹事，有上访等等，移民难移。一次大迁徙，就是一次大战役。但还是要走。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家乡出发，去往另一个新家。能带上的东西都带上，除了行李，还有珍贵的记忆。留下的是对故园不变的情。

这是一本移民生活调查的大纪实，是柳陂人的历史书卷。李自生能够劝自己的儿子搬迁，王云却不愿意移民，韩家洲移民渡江挥别家园。难做移民的工作，移民自己内心的挣扎的痛苦也显而易见。

王云家的三个孩子非常争气，大女儿读研究生，二女儿在外打工做管理层了，小儿子上大三。王云不签外迁的协议，工作人员就从她的小儿子入手让他做做母亲的工作，哪知得到母亲的一顿臭骂。不过最终王云同意签协议了，并且对新家感到满意，也算是让人欣慰的一件事。

涂德利，一个老庄稼汉，竟然会写诗，这是生活的戏剧。他的诗就像人一样，像大河水和一块耕地一样朴实无华。他在《郧阳——我走了》这首诗这样写着：“郧阳/我跪拜尘埃，吻着生我养我的故土/哭辞邻里乡亲和至交亲友/耳听见父亲临别时的千叮万咛/诉说难以舍离的山川秀水/怀着依依留恋的痛苦心境/我走了/奔走在他乡之路……”

面对离乡，谁没有伤愁？谁没有一点特别的情绪？谁不想抱着一捧乡土狠狠哭泣、亲吻？谁给予理解？应该致敬移民，致敬为支持移民工作奔波的每个人。

书中，这一个个移民的面孔从文字中展现出来。他们哭，他们笑，他们逃避，他们奉献……最终躲不掉成为移民的命运。水。这都是为了水。这都是因为水。人的命运发生了变化，一个镇的命运也因此非同寻常。古老的汉江水依然在那里吟唱与诉说。2010 年 8 月 8 日,郧县柳陂镇辽瓦店子移民徐然举在洗刷奖状和照片相框,准备外迁。 赵锋 摄

爱。爱得泪流满面。爱得难舍难分。爱得魂牵梦萦。对一片土地的情意，全在作者的娓娓道来中。做一个具有郧阳精神、郧阳风骨的人，不论到哪里，让汉江乳汁永远暖着一个人的心。郧阳村、汉江村，这移民村的村名，让人只需看一眼就热泪盈眶，让人远远地想念故乡。

叔本华说：“唯有发自心灵深处的作品才能获得桂冠。”赵锋这部《挥别故园》便是这样一部发自心灵深处的作品，是书写郧阳移民大爱大奉献的大书。有了这本书，那些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移民迁徙过往和巨大奉献将被铭记，被珍藏。

（《挥别故园》，赵锋著，长江出版传媒·长江文艺出版社2014年4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