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害了他

母亲见到儿子的时候，儿子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任凭母亲千呼万唤，儿子连哼也没应答一声。母亲撕心裂肺的呼喊，惊扰了同一病房的病友，惊呆了身旁的医生和护士。

阵痛过后，母亲问起了儿子躺在病床上的经过，接诊医生和蔼地把母亲请到了医生办公室，给母亲倒杯开水，医生从头到尾给母亲讲述了出诊经历：

“今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我正要换班的时候，110打来了电话，电话说，在县城西10公里外的李庄村口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我们赶到事故现场时，发现110已经在勘查现场了。听110出警的民警讲，两位像中学生的少年疑似酒后驾车撞上了大路边的大杨树。驾车者头脑出血，早已停止了呼吸，坐车的少年满嘴酒气，两腿骨折，深度昏迷。今天早上天亮时，他们被一位赶集的村民发现后才报的警。”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母亲问：“孩子还有救吗？”

医生摇摇头：“你已经看到了，我们也都尽力了，我们早上出诊看到你儿子尸体时，尸体已经变凉了。”

“那个孩子呢？”母亲又问。

“那个孩子两腿骨折，生命暂时是保住了，以后是否会留下后遗症，我们现在还不敢下结论。”医生遗憾地回答母亲，“我们接诊时，110警察告诉我们：警察见到两个少年时，你的孩子就没有呼吸了，但另一位少年还有呼吸。来到医院后，经过一阵子的抢救，得救的少年断断续续地告诉警察说，昨天晚上，他们几位同龄少年聚在一起给你的孩子过18岁生日，喝酒后，你儿子二人骑摩托车从县城返回乡下老家，因车速过快，一头撞上了路边的一棵大杨树。”

“罪孽啊，罪孽。”听完医生的叙述，母亲很是自责，“这孩子，就是任性不听话，他父亲常年在外打工，爷奶从小就宠爱他，在学校，他不听老师的话，在家他不听我的话，我真拿他没办法。唉，还真是任性害了他。”

“现在的小孩都不好管。”医生很是同情母亲。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母亲脚步很是沉重，她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返回病房，走到儿子跟前，她无奈地嚎啕大哭起来，她死去活来的哭喊，不知是对自己教子无方的自责，还是对儿子顽皮任性癖性的抱怨。